发表时间:2021-02-15 18:12
“他说了什么,让你如此暴怒?”
柴令武跟着杜荷出了登天楼,快步走到杜荷的身边问道。
杜荷刚出来就看见县衙官差朝登天楼里进去,擦肩而过,他更是一挥袖子,“竖子不足与谋。”
柴令武眼里露出思考的神色,随后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这林耿是想逼杜如晦出手,不想坐以待毙,可他拿什么去争。
“我有一伯父在县衙里当差,需要我去打个招呼吗?”柴令武问道。
杜荷想了想,摇头道:“不用,此事你不用插手,免得惹的一身骚。”
“也好,不过他把萧拓打成那样,萧冉在我们这都是出了名的护短,期间在牢里免不了吃点苦头。”柴令武笑道。
“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杜荷哼道:“他胆子如此之大,连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杜荷,你的心态……”柴令武微微皱眉,直言道。
杜荷呆了一下,接着一脸烦躁的出了长气,昂着头望天,道:“我先回去了,改日再联系。”
林耿这时候把长安四害全部提溜到了亭子里,继续在萧拓的脸上贴纸,让程处默他们近距离观看。
“姓林的,你把萧拓弄成这样子,你死定了。”程处默看着老神在在的林耿道。
“我死不死不知道,不过这件事不算完,你们每人准备好一千钱,等我出来的时候送到杜府来。”林耿看到官差冲来了进来,扯下萧拓脸上的纸,拍了拍手主动走了过去,头也没回的道:“如果到时候我没看到钱,我怕我会控制不住自己。”
县衙官差哪里敢在登天楼大喊大叫,进来了就找王小二询问了一翻情况。
听完了带头那人心惊胆战,林耿主动走过来,连铐锁都没上,直接拉着林耿回了县衙。
县衙大牢。
一股霉臭刺入林耿的鼻孔,不是很好闻。
领头那官差一路把林耿送进来,站在林耿的身后,点头哈腰道:“林公子,你先在这等待片刻,相信要不了多久,杜府就会来接人的。”
林耿瞥了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周天,是这长安县衙的领班。”周天笑道。
林耿点了点头,“我来问你,像我这种抓进来后,走个什么流程?”
“林公子你这属于市井闹事,你背后杜府在,顶多罚点银钱,然后把人领走就行了。”周天道。
“我把萧拓弄成那样,罚钱就行?”林耿又问道。
“皇上登基以来,修改了律令,没前朝那么严了,林公子大可放心,只要杜府打点一番,自然一切都好说。”周天道。
打点一番?
事情远没有周天想的那么简单,他至少得在这呆上好几天。
不过他也笑了起来,似乎有背景的感觉还不错。
“我打的可不是一般人。”
“林公子说笑了,你也不是一般人啊。”
周天说话时,到边上拿袖子擦了擦床铺,“林公子坐下歇息一翻吧。”
林耿没客气一屁股坐了上去,道:“如果他们给县衙打了招呼的话,你们会怎么办?”
周天听到这,就知道林耿担心的是什么了,道:“林公子大可不必在意,我们这庙小,县令不敢骑墙,到时候只能公事公办,不敢拿林公子你怎么样。”
林耿摇了摇头,他可不担心这些人对他动私刑,笑道:“我说的是有人不让放人怎么办?”
周天摇头道:“怎么可能。”
林耿没有再继续问下去,道:“我只是一个赘婿,你为何要……讨好我?”
周天扭捏的笑了一下,虽然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县衙领班,可手上过了不少人,今天林耿的手段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林耿见周天没有作答,翻身躺上了床铺,道:“你先去吧,有事我叫你。”
“有事林公子喊上一声就行。”周天道。
没有理会离开的周天,林耿双手枕在脑袋下,陷入了沉思。
按照的计划,最后杜如晦肯定能捞他出去,至于要关上几天就说不定了,不过关多久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杜如晦出手,那他的目的就达成了。
杜如晦出手,不管接下来会这么样,他都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在杜府好好呆着了,总要站出来。
林耿也可以趁此机会正式走到台前,名正言顺的成为杜家的代言人,而不是众人所知的杜如晦喜爱的杜家赘婿。
只是唯一的不足就是他算漏了突厥,李世民不会允许闹腾的太厉害,他本想把自己当饵,让这暗流涌动的长安将一切都摆到台面上来,再借助杜如晦的大风,顺势起飞。
现在来看,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突厥啊。”林耿闭上了眼睛,脸上带起了笑意,也许自己还有其他的办法站在朝堂上。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要是文若不成,他便以武来成功名。
……
萧府。
萧冉站在萧拓房门外,脸色发黑,“只是受了些惊吓?”
大夫连忙点头,“我开了两幅安神汤,公子服下后,静养一段时间后便无大碍。”
“到账房去支些药钱,拿最好的药。”萧冉挥了挥手。
大夫点头,迈着小碎步跑着了,多呆一秒都是折磨。
“怎么敢如此欺我。”萧冉待到大夫走后,眯着眼道。
程家的没事,尉迟家的没事,高家的没事,长安四害里,就他萧冉的儿子被折磨得如此模样。
“好你个杜如晦,好你个林耿,杜家赘婿,此仇不报,我这御史不当也罢。”萧冉朝外大喊道:“来人,准备马车。”
……
“他是怎么说的?”
杜如晦听完了杜荷的叙述,淡淡出声问道。
“妹夫说他相信爹。”杜荷低着头道。
“如此吗?”杜如晦缓缓从床上坐起来,道:“准备马车,我要进宫。”
“爹。”杜荷猛的抬起头来,道:“你……”
杜如晦没有说话,静静的盯着杜荷,淡定的让杜荷心生恐惧,他已经许久没有在杜如晦的脸上看到这个神情了。
“好,孩儿马上就去。”杜荷转身朝着屋外走去,在门口时突然停下,道:“爹,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抉择,但是这次,或许你错了。”
“你对了吗?”杜如晦道。
杜荷没有说话,他什么都没做,如何谈得上对与错。
“我去准备马车。”杜荷大步走了出去。
杜如晦捂嘴咳嗽了几声,摇了摇头,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如此。
或许不应该有今早那次交谈,也许就没有现在的麻烦事了,自己直接送他们离开。
可真的像杜荷说的那样,如果这一切都是林耿谋划好的,有没有那次交谈或许都一样,他这次并不是持棋人,而是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林耿往哪儿下,他就要往哪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