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08-26 17:29
芙蕖刚想动嘴讽刺月华,就被他扯住衣袖大步向外而去。
她想反抗但浑身刺疼,竟是毫无招架之力。
就这样,芙蕖被他扯着穿过层层宫殿,串串回廊。最后,停在长生殿门外。
殿内传出阵阵丝竹,飘出袅袅余香,一派仙乐盛世的景象。
凭着魔族公主的记忆,芙蕖瞬间明白过来,殿里即将举行大宴。就是不知这大宴是因何因谁而起。
正思量间,就听月华冰冷淡漠的声音响起,“一会配合我,否则......”
否则什么他没说,但芙蕖心里清楚明了。
对于魔族公主来说,他从来不曾心慈手软,不曾怜香惜玉,更不会生出丝毫歉疚。
他们是仇人嘛,她知道的,可纵使如此,心中却涌起莫名的酸涩。
芙蕖清楚这不是自己的感受,便勾起嘴角,颊边梨涡深深,刚想开口刺他,只觉掌心微微刺痛,她垂眸看去,只见一根冰针在掌心化为水渍。
冰针,冰系术法?
自从接收了魔族公主的记忆,她对于术法仙术之类的已经了然于心。
但这魔族公主着实令她看不起,十八年来她只顾着儿女情长,于修为一途竟是没有丝毫进展。
这也是她被诸仙欺凌,时时处于被动的主要原因。
芙蕖压下心底情绪,转头顺着冰针射来的方向看去,瞳孔不自觉的收缩。
只见大殿台阶左侧的花坛后面缩着灰扑扑的一团,形容看不清楚,只一双大眼满含胆怯与期待的盯着她。
芙蕖脑中猛然冒出一个名字:梦秀仙子。
天界都传言她是天帝妹妹的私生子,生父则是一名大妖。
她母亲死前她托付给天帝,天帝认为她的存在令天界蒙羞,索性将她囚禁在金华台旁边的小阁楼里,不许她到处招摇。
因为天帝的态度,梦秀仙子过着缺衣少食,被诸仙欺凌的日子,受尽苛待。
魔族公主虽然在天界也不受待见,但天帝好脸面,表面功夫还是做得很足的,从不缺衣少食。
自从无意中结识梦秀后,芙蕖便经常偷偷给她带去吃食和衣物。
很快,两人便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每次魔族公主受伤,梦秀都会偷偷跑出来看望。
现在,梦秀敢冒着被诸仙欺凌的风险来找她,定然是有要紧的事情。
芙蕖当即甩开月华的手,扯谎说自己突然有点闹肚子让他先进去。
月华盯了她一会儿,警告她不要惹麻烦便抬步进了大殿。
芙蕖环视一周,见暂时没有仙家经过,快步到了梦秀面前拉着她刚要瞬移便觉腰间一紧。
低头看去,就见一条粗壮的虎皮鞭紧紧捆住她的腰肢,令她动弹不得。
芙蕖顺着鞭子看过去,就见一长相阴柔的瘦弱男子凌空而立,掌中灵力源源不断输送进虎皮鞭。
梦秀顿时面色苍白,用颤抖的嗓音低声提醒芙蕖。
“芙姐姐,你快走,他不敢真的把我怎么样的,我......”
芙蕖捏了捏她的肩膀,“一切有我,你不用担心。”
魔族公主会任由他们欺负,她芙蕖可不会。
“魔族公主当真心大,婚后大宴这么重要的日子也敢沾染梦秀仙子,当真是不怕触霉头啊。”
他每说一个字,梦秀的头便低一分,到最后她直接将脸埋在胸前,无声的落泪。
芙蕖将这一切看在眼中,觉得又心疼又气愤。
算了,梦秀这自卑到尘埃里的性子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这头畜生。
“你说的不错,我是心大。可你怎么越来越不会说人话了,难道是畜生当久了,忘记了怎么做人?”
芙蕖一脸真诚,万臣则气的险些吐血三升。
作为兽族新任首领,他最忌讳的便是别人说他是畜生。
谁要是敢说,准保能被他恨上一辈子,还要提防他处处耍阴招坑害。
因此,凡是知道他性情的人都不会去招惹他,反而还会给他几分薄面,尽量不得罪他。
原本的魔族公主也是抱着这种心态,但她却忘记了,万臣这种人欺软怕硬,你越是退让,他便越发得寸进尺。
芙蕖当惯土匪,只有她给别人找茬的份,可没有她处处让着谁的道理。
纵然现在这具身体修为低下,和一头畜生对上,她也完全不带怕的。
万臣彻底被激怒了,虎皮鞭一甩就要去缠芙蕖的脖颈。
芙蕖一把将梦秀推开,左臂就被那虎皮鞭缠了个结实。若不是她及时借力卸掉力道,恐怕整只胳膊都要被拧断了。
万臣眼中火花四溅,杀气腾腾的道:“魔族公主,我今天的目标是梦秀小仙女,只要你让开,我就放你一马。”
“哦?如果我不让呢?”
“呵呵,那就等着和她一起面对我虎皮鞭的羞辱吧!”
撂下话,万臣就催动鞭子,招势凌厉的向着芙蕖扫去。
芙蕖堪堪避开,却还是被划破了手臂,伤口渗出丝丝鲜血。
雷电刑加上血蛭留下的伤瞬间被诱发,几乎抽去芙蕖所有气力,她咬紧牙关才勉强站稳。
梦秀见此就要跑进长生殿,万臣冷哼一声,隔空将她抓到手中狠狠丢在芙蕖脚下。
随即,他又随手落下一道结界,彻底将他们与外界隔绝。就算有仙家从她们身边路过也不会看见她们。
万臣俯视着芙蕖和梦秀,带着居高临下的倨傲。
“现在,本首领就是你们的天、你们的地、你们的主宰,要想我放过你们,也很简单,只要你们在一炷香内跪下来舔干净我的两只靴子。至于是一个人舔一只,还是某个人舔两只,你们看着办。”
梦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膝盖一弯就要朝着万臣跪下去。
芙蕖一把架住她冷喝道:“不许跪!”
“可是,芙姐姐,今天是你的大日子,我不想你心里不舒坦。还是让我来吧。我被欺负惯了,没事的......”
芙蕖看着她脏污的小脸上依旧清澈的双眼,心里止不住的心疼,口中没好气道:
“你跪了他,我心里就能舒坦了?”
“可是,我......”
梦秀情急之下,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只一味挣扎着要跪下去舔万臣的靴子。
芙蕖新伤旧伤经不起她折腾,只冷声喝道:“今天你要是敢跪他,我打折你的腿!”
梦秀似乎被吓傻了,只呆愣愣盯着她瞧,却不敢再挣扎了。
“行了,别上演什么姐妹情深,赶紧的,本首领还等着赴宴呢。”
芙蕖冷笑一声,气沉丹田爆喝一声。
“月华,你老婆被万臣欺负了,还不赶紧过来撑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