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07-29 14:53
回家的路上,文健断断续续地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了金泽。原来在迪厅里坐在一边观望他们却不说话的女孩子就是林诗彤。
金泽出差后,文健去迪厅很无聊,渐渐和她说上了话,了解到她来此是为了结识金泽,因为生性内向,不敢主动和他打招呼,所以远远望着他。
她知道文健是金泽的朋友,一来二去聊了几次,文健得知她是华盛集团总经理林嗣凯的妹妹,父母都在国外,很少回来。
文健一直很羡慕金泽有钟丽娜这么富豪的后盾,也想追求林诗彤,林诗彤却是毫无意思,只对金泽的事情感兴趣,文健无趣,打消了追她的念头。
约二十多天前,文健家里忽然来电话,说母亲突发脑溢血进了医院,要即刻动手术,当时拿不出那么多钱,情急之中借了私人高利贷,要他赶紧回家,并将钱凑齐还上,否则利滚利难以还清。
文健的工资只够自己的花销,哪有那么多钱。他去公司预支,财务科也只能预支三个月的工资,几千块钱而已,解不了燃眉之急;他打长途找金泽帮忙,几次也没找到他人;想开口向林诗彤借,林诗彤手上的零花钱也都是由哥哥一手支付。
走投无路,他打起了歪主意,计划绑架林诗彤,又太招摇,思来想去,想到了拍裸.照这招。
他定了一间KTV包房,写了封不落款的信,让陌生人转交给林诗彤,信中故意以金泽的口气说某日会出差回来,将有几个好友在KTV包房小聚,希望届时她能来,很高兴认识她这个新朋友等等。
文健写这封信完全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没想到林诗彤真的如约而至,在林诗彤步入KTV包房时,埋伏好的文健从后面将她打晕。文健说因为太害怕,又担心被发现,慌慌忙忙脱去了她的外衣,胡乱拍了几张,临走时从林诗彤的包里搜走了那封假信和林嗣凯的电话。他并不想真伤害林诗彤,用公用电话变换嗓音通知了林嗣凯,林诗彤喝醉了酒,让他尽快来接她,一直悄悄守候到林嗣凯亲自开车将林诗彤接走才离开。
第二天深夜,他将洗好的相片装进一个牛皮信封里扔进了华盛公司门口的邮箱里,信封面上是打印的地址和收件人,里面的便筏也只打印的,注明银行卡账号,要求三天内汇入5万元,不得报警。
那张银行卡是文健捡来的身份证办的,自认为一切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林诗彤说出金泽,也没有证据。没想到林嗣凯这么快就查到了他。
金泽又气又恼,只恨文健糊涂和愚蠢。文健哭丧着脸,说当时那种情况实在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哪知这回连金泽也拉下水。
事已至此,再多的责骂也于事无补,金泽冷静下来,下一步只有想对策,他让文健将10万块钱带回家还高利贷并照料母亲,过年前就不要回厂了,他来帮他请假。
“可是,你。。。打算。。。怎么办?”文健嗫嚅地问。
“你不必管了,时间还长着呢,现在想那么多有什么用?”金泽烦躁地说。
回到家,金泽瘫软地仰卧在床上,将发生的事情反反复复思考着,衡量着各种解决之道或最坏的打算,如果可以用钱解决当然是最好,他顶多向钟丽娜借一笔,然后再想法慢慢还给她,可是林嗣凯财大气粗根本不在乎钱。
金泽缓缓起身,从口袋里拿出林嗣凯给他的那张华蓝的相片,相片中的华蓝那般怡然自得,无忧无虑,全然不知道危险正等待着她。
“我何必管她的事?”金泽想,林嗣凯虽说要教训他们,但既然与钟丽娜相识,多少顾及她的面子也不敢太过分。
可是一想到林嗣凯为了达到目的可能对华蓝采取的手段,金泽不觉得是开玩笑,“就这样不管吗?”金泽又想,他心烦意乱地向后倒在床上,辗转反侧地翻着身,极力忘记这一切,只想先睡个好觉。
公司这边,何梅和华蓝的心渐渐安定了下来,因为金泽都回来已经好几天,他们没有面对面碰到过,金泽也没过问什么,看来已忘记了他们之间的冲突。
何梅觉得很庆幸,华蓝则以为很正常,如果一个男人为一点口角斤斤计较这么久,那就太狭隘了,这么一个不名一文的男人如此受到公司女职员的瞩目,总该有点小小的优点吧。
办公室电话铃声响起,是董事长办公室秘书秦芹打来的,催促技化室的一份报告赶快送上来,客户等着资料传真,“好的,我马上来。”何梅说,准备出门的她照镜子已经好半天,因为和华蓝说话耽误了点时间,“不用,让华蓝上来吧,金助理正好找她有事。”秦芹在电话里说。
何梅望着华蓝,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刚才她们还在谈论金泽已经忘记了上次的事,现在却直接要找华蓝,会谈有什么事呢?
华蓝听说金泽找她,虽十分不情愿面见他,但毕竟是上级,只好抱着何梅递过来的资料上五楼。
华蓝第一次上五楼,整个五楼的装潢远比二楼要气派得多,董事长办公室则更显华丽,办公室里间很宁静,老板不在,坐在外间的秦芹正在清理文件,见到华蓝后收下报告,又指了指隔壁的助理办公室,示意金泽正在等她。
华蓝只有来到助理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一个清晰地男声说道,是金泽。
推开门,金泽正坐在大大的办公桌前查看着一份资料,华蓝从没有进过他的办公室,只知道他常常独自呆在办公室里,所以有些好奇,这间办公室看起来没有董事长办公室大,也不算小,中间置放着大大的办公桌和办公椅,办工桌正前方,也就是华蓝一进门就可以看见的,有一袭长长的真皮沙发,右角上空面对办公桌悬挂着电视,下面整齐摆放有音具音响设备;右边墙面大部分是落地玻璃门窗,外面是露台,朝南,放有一张玻璃圆桌和藤野,因为是上午10点多钟,阳光普照,光线照耀进来,显得整间办公室异常明亮;办公桌后面,也就是金泽身后是一排资料柜,差不多占据了整面墙,比起技化室那塞得满满的简陋的资料柜,这里显得气派却格外空荡,除了少许资料和文件,更多的是时尚,设计一类的杂志,还有别致的工艺品,资料柜左下角有扇门,颜色和柜体一致,咋一看,不显眼,但很协调,像是间小休息室;左面的墙边,未摆放任何东西,只是墙面上挂了几幅画作,像是印象派的,与办公室的整体色调配合得恰到好处。
金泽俨然留意到她正在浏览他的办公室,未急于请她坐下,待她浏览完毕,才指了指沙发说:“请坐。”华蓝有点不好意思,拘谨地坐了下来。
“我看过你的简历。以你的资历在技化室做个普通的文员,委屈了。”金泽说。
“什么?”华蓝没明白金泽的意思,她在上楼的时候就在想他会跟她谈的话题,或许因为上次的冒犯,他有可能直接叫她滚蛋也说不定。
金泽翻了翻手上的简历,“你的英语水平很好,我可以让人事部把你调到五楼来,做翻译方面的工作。”
华蓝没想到他不仅没叫她走,还打算把她上调,一时语塞,但很快,她就拒绝道:“不用,那个文员是我自己应聘的,我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再说翻译方面,以前没有我,不是一样有人做。”
“是有人做,可是公司规模不断发展,特别是涉外的业务。现在人手不够,难道你不想在公司有更好的发展前途吗?”
“我不认为可以比现在的岗位学到更多知识。”华蓝道,她说的是实话,自从进了技化室,每天将他们的技术成果,实验性能,归纳,总结,再打印成报告,确实让她增长了不少见识。有空的时候还亲自找技化室的师傅学习,咨询,这是以前她在课本上学不到的,虽然她以后可能不会从事印染方面的工作,但从另一个领域里开阔了眼界,这段时间她也感到相当满足。
金泽无语,“很多人都希望到五楼来工作,你不认为这里工作环境比较好,工薪待遇也更高吗?而且,这只是起步,以后的发展机遇会更多,你有能力,为什么不为自己的前途多作想?”
华蓝不以为然地道:“谢谢!可是我现在什么也不想改变。”
金泽沉默了几分钟,无可奈何地放下简历,“那好吧。暂时就这样吧。”
华蓝起身准备离开办公室,刚拉开门,听见金泽叫住她:“华蓝小姐。听说你不久会去国外,是吗?”华蓝一惊,这件事她从未对人提及过,连何梅都没有。“你怎么知道?”华蓝不由自主问。
“听说的,你也知道公司里面什么消息都有。”金泽故作漫不经心地说。
华蓝觉得这个公司的人简直太可怕了,连这个都能打听到。
“这是你不想在公司发展的主要原因吗?”金泽又问。
华蓝没有回答,这是她私人的事情,不想谈论太多。她径直走出办公室,关好门。
是的,她确实不打算在这家公司工作太久,待手续一办齐全,她就会马上离开。但这件事,她并不想对金泽这样无关紧要的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