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我脸色不虞，江祁很快将宋茵茵打发走了。
原本空荡的家，少了一个人之后，变得更加安静。
长久的沉默后，江祁率先开口:「坐下来聊聊吧。」
他的表情很平静。
见我顺从地坐在沙发上，甚至扬了扬嘴角。
我忍不住质问:「江祁，你知道我们已经订婚了吗?」
「知道。你天天和画笔颜料待在一起，我只是找个可心的人陪陪我。」
他一脸无所谓:「刚刚的事，你也看到了，我想或许我们可以换一个方式。婚姻只是一个形式，我们认识太久，已经没有任何激情。去和不同的人试试，你会有新的发现。」
空气静默良久，我听到自己声音艰涩地问:「你说什么?」
「我们试试开放关系吧。」
脑子像是生了锈的机器，好半天我才将那些话理解。
我的目光重新落到眼前人的身上，像是第一次认识一般。
江祁和我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他性格张扬，爱玩，看着不是个长情的性子，但是这些年来也没少护着我。
他默许我跟在身边，平时会将好吃的东西都留给我。
十几个小时飞越大洋彼岸，只为给我送生日礼物。
知道我独自在家时，会大晚上冒雨来家里陪我，因为我怕黑。
尽管这场联姻夹杂了家族利益，但我以为江祁也是有一点喜欢我的。
这些年也只有我一直在他的身边。
如他所说，我们之间确实太熟悉了。
可此时我又觉得他很陌生。
「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婚约?」
我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没有太大意义的问题。
江祁看了我一眼，语气有些淡:「周然，我想你没有那么天真。」
心脏像是落下重锤，耳朵里全是嗡鸣声。
联姻是两家的共识，是强强联手。
在利益面前，好像什么都可以屈服妥协。
江祁不例外。
我好像也没有选择的余地。
「好，我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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