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律言看向我，那双桃花眼里闪过诧异，恼怒，而又垂下眼睫，归于沉寂。
自始至终，我都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一丝愧疚。
他温柔地拍了拍女人的背，凑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女人羞怯地从他腿上下来。
他的兄弟笑起来：「嫂子生气了？贺哥就是玩个游戏，嫂子你不会玩不起吧？」
我深吸一口气，「是，我玩不起。」
或许从第一次见面，他就把我当成无聊消遣的小游戏，我是他生活中少见的类型，所以新奇地多盘玩了几年而已。
多可笑，我悉心呵护的三年感情，只是纨绔一时兴起的游戏。
我把外套递给贺律言，他身后的兄弟夸他有福气，嫂子体贴大度。
他脸上仍旧挂着玩世不恭的笑，在一片起哄声中，伸手来接。
在他的手触碰到外套的前一刻，我手一松，裹着手机钥匙的外套掉在地上。
他愣住，眸中浮现一些愠怒，「白颖你什么意思？」
我忽然觉得摸过他东西的手，一阵莫名的恶心，好像碰到了脏东西。
我低头看向他，幽暗的包房里静下来，我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声音，「我不喜欢玩游戏，所以贺律言，我们分手吧。」
贺律言久久没有回应，忽然，他嗤笑一声：「白颖，你不会以为你提分手我就会害怕了吧？」
「分就分，你别哭着回来求我。」
贺律言好像很清楚我有多喜欢他。
可他又太过自信，以为我会喜欢到为他抛弃自尊放弃底线的程度。
冷汗顺着额角流下，我的胃太疼了，幸好包厢中光线不好，没人看得清我的面色，我紧攥着拳回头往外走，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身后贺律言声音冷若寒冰：「白颖，今天你走出这个门，我们就彻底完了。」
他的兄弟们劝着：「行了哥，她也就说说，绝对舍不得，等着瞧吧，明天就得回来哄你了。」
我无心回应他们，此刻只想着赶快找个药店买盒止痛药，直至拉开包房的门，我都没有回头再看他一眼。
离开夜店，我终于不用继续忍耐，弯腰捂住腹部蹲在地上，眼泪夺眶而出，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蜷成一团。
胃连着浑身的神经都在一抽一抽地痛，眼泪滴落在牛仔裤的布料上，氤氲开一团深色水渍。
忽然，头顶处传来一个声音：「你没事吧？」
痛得快要喘不过气，我把头埋在双膝之上，费尽全力抬手抓住发出声音的人，似乎是抓到了他的手腕，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我想呼救，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我费力抬起头，终于向外人露出苍白的脸。
那人惊呼一声，「白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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