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言家遭遇了大难,言恕一直顺风顺水的人生忽然被命运扼住了咽喉。
缺钱,而且缺的是救命钱。
可她一个搬砖社畜才上班没多久,别说拿钱,家里唯一的住房也因为这场变故被没收了。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
事发后,她去找了前男友帮忙。谁想,本以为能抱住的救命稻草也狠狠给了她一巴掌。
这几日,她一直暂居在死党范初夏家中,心力交瘁地凑那根本不可能有的60万。
可人生就像天边时卷时舒的云团,朝夕变幻。
范初夏是高中英语老师,给本地大家族唐家孩子补课,一来二去就和唐家少爷唐颂温混熟了。
昨晚,初夏请唐颂温吃饭,并邀请了言恕,却半路得知唐颂温一条裤子的兄弟叶亭章竟也要来“蹭饭”!
言恕的“邪念”,应饭而生。
饭局定在“餐谋掌”。
她精心打扮,主动坐在了昔日被她骂作的“老色批”身边。
得知叶亭章还是万年单身,言恕果断放下脸面,悄悄在餐桌底下用脚尖撩拨某人,玩起了投怀送抱的表演。
叶亭章这货也真是色迷心窍,对言恕的投桃报李照单全收,只是暗戳戳警告言恕:
“言小姐,今日的容颜旧于昨晚,100万,现在得折半了。”
言恕嫣然一笑:“衣不如新、人不如旧。50万,我很愿意做叶先生的旧人。”
一个给钱,一个给脸。
成年男女之间最原始的契约就以最朴素的方式达成了。
……
言恕起身穿好衣服,按亮手机,一条陌生短信显示了一串六位数的号码,正是这张卡的密码。
同时,昨晚那个微信消息再次弹出来:【阿恕,你在哪?我想见你。】
拿着卡,言恕如释重负。
可看到消息,她又头疼欲裂。
匆匆洗漱完毕,言恕朝天素面直奔ATM机,查了下金额无误——整整50万,加上自己本身凑的的10多万也勉强够了,便急奔中心医院。
“张医生,钱有了,麻烦尽快安排手术吧!”
张医生老花镜下的眼神写满了不敢置信。
60万不是小数目,昨天还在电话里求着减少费用的人,今天就财大气粗地说要做手术?
“这些钱够插队安排器官和做手术了吧?至于后续住院费、医药费,我再想其他办法。”
张医生盯着那不同寻常的黑金卡,取下眼镜一声叹气。
言恕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
“有什么变数吗?”
“你听我说,半个小时之前,那边给我打电话,说肝脏被人买走了。”
言恕脸色瞬间苍白如雪,大脑一阵空白。
“怎么会?”
“需要RH阴性AB性肝脏的病患的确不多,但总归是有的。现在这种肝脏源少之又少,供小于求,只要出现就意味着很抢手。”
张医生的每一个字言恕都听得懂,凑在一起却言恕却觉得无法接受。
“不是说好了留给我的吗?我说了我想办法凑钱的啊!”
“我帮你问了。你口头表态,但迟迟不给钱,另一个客人答应给三倍排队费,并且把钱全打过去了。那捐肝的人活不了多久,随时得进行活摘。横竖都是救命,救谁不救谁?”
办公室里的谈话氛围降至冰点。
“您知道,是谁买走的吗?”
张医生摇头:“你母亲病症严重,而且精神上也有些问题,手术必须尽快做。”
言恕攥紧了黑金卡。
昨晚的疯狂在脑海中不断跳跃,挥之不去,干扰她的神经。
“虽然目前很难找到新的适配肝脏,不过多嘴一句,一般需要这种特殊肝脏的客户都会提前备案。这次插队的人来得突然,可能有其他情况。你是记者,试试看能不能找到路子联系到买下肝脏的人,私下谈谈......”
离开张医生办公室,言恕给好友兼同事张怀冲打了电话。
“我记得你好像和器官管理中心的主任很熟,能帮我问问,谁在今天高价买走了RH阴性AB血型的肝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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