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1-03-22 12:43
温照仁惊堂木一拍,沉喝道:“大胆,朗朗晴天,何来鬼怪,马上从实招来,击鼓到底所谓何事?”
那人被吓的抖如筛糠,结结巴巴的说道:“小人,小人绝不敢说半句假话,当真有鬼,昨夜小的喝酒回家,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女鬼,头发老长,嘴里边还发出了凄厉的怪叫声。”
楚怀玉站在了许风临的身后,听的自然真切,不由瞪大了眼睛,不过审案是大人的事,她也只能听着。
这功夫,陆扶苏也来到了前堂,披风一展,坐在了温照仁的右手,摆明了是要听审。
温照仁语气稍缓,又问道:“既然你如此笃定就说说,事发何处,那轿子现在又在哪里?”
那人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说道:“在榆安城外五里处,小人去进村舅子家喝酒,怕老婆惦记,就连夜回来了,不想却看到了女鬼,我听到声音吓的要死,再回头那人已经没了,你说不是鬼能是什么。”
温照仁又拍了一下惊堂木,死尸也出现在城外,未免有些巧合。
“既然怀疑,为何此时才来。”
“小人本想赶早过来,可听说有人死了,就没敢来,可是不来,小的又实在害怕,怕那个女鬼也来找我,老爷,您一定要救救小人。”
一个七尺高的汉子已被吓的满头冒汗,脸色发青,想来昨晚的他的确被吓坏了。
联想到楚怀玉刚才尸检论证,陆扶苏不禁朝他看了一眼。
奈何许风临挡着,只看到了楚怀玉的侧脸,却忽然觉得这鼻形的轮廓有些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究竟在哪里见过。
这边温照仁已打发了击鼓者,又派了两个衙役跟过去保护。
一切料理妥当,他才又看向了陆扶苏。
“陆大人,你怎么看?”
陆扶苏白了他一眼。“这里没外人,你就别叫这让人牙酸的称呼了,说说你的想法吧。”
温照仁笑了笑道:“我想的和楚兄弟推测的差不多,那个参军事的儿子十有八九是被吓死的,但是鬼却肯定不会有,该是让人摆了局。”
陆扶苏再次看了一眼楚怀玉,点头道:“这个推论暂时可以成立,但是他为什么会跑到这来?”
这时,楚怀玉终于忍住插言道:“这件事恐怕要从死者身边的人查起,对方既然用的这种方法,必定和死者有仇,而且对他怨念极大,否则不会想出如此极端的报复方法。”
侧写是楚怀玉的另外一项本领,这也是她能在刑警队站住脚的主要原因。
陆扶苏却是第一见过这种本事,不由惊讶。“你怎么知道的,分析的依据又是什么?”
楚怀玉淡淡道:“根据死者的死因,以及他身份地位的分析。”旋即又朝温照仁拱了拱手。
“如果需要开膛验尸,大人再叫人通知草民吧,时候也不早了,早民这就告退了。”
温照仁是想留她吃饭的,顺便再研究研究案子的事,但一想到楚怀玉还有个儿子,就点了点头。
“好吧,那你先回去。”
出了府衙,楚怀玉心里暗骂,想不到陆扶苏这王八蛋还挺有能耐,短短几年不见,竟然当上了大理寺卿,未免被他认出,他和他最好还是不要再见了。
到了家孩子已经睡了,怀里抱着的是她一针一线缝制的小熊玩偶,看着儿子满足的表情,楚怀玉宠溺的笑了笑,谢过翠英就把院门关了。
陆扶苏的出现的确让她有些烦乱,不是因为感情,而是因为自己带着他种,但是这种烦躁的心思注定不会让她纠结太久,楚怀玉一直放不下的,其实还是那个案子。
参军事的儿子横跨几十里跑到了这个小县城,为什么,到底有什么他不得不来理由?
凶手恐怕料定他会来,事先就设计好了,如果她所料不错,死者必然患有心疾,不然也不会死的这么利索。
旋即又拍了拍脑袋,她是个法医,只管验尸就行了,何必去想这么多,有堂堂的大理寺卿在,破个案子还算什么难事吗?
热了热剩下的饭菜,楚怀玉美美的吃了一顿,就陪着儿子躺下了,一觉醒来,天已大亮。
娘俩吃了早饭,便在院子里玩了树叶,将要晌午的时候,许风临又来了。
“楚姑娘,又有人死了,县令让我过来请姑娘再走一趟。”
楚怀玉赶紧把儿子哄了进了屋,这么小就听死啊死啊,总是不是太健康。
“怎么回事,死哪了?”
“人是在城郊三里处没的,陆大人已带着几个仵作过去了,可是温大人还是不放心,说再麻烦姑娘一趟。”
许风临叹了口气,又说:“一天都没隔上就连死两个弄的人心惶惶,不少人都说是恶鬼作祟,这案子如果不破,必会造成极坏的影响。”
楚怀玉点了点头,此时民风并不开化,尤其是村镇之间,对于神鬼信奉的居多,唯一能挡住众人悠悠之口的,就是尽快把凶手给找出来。
“我去换衣服,许师爷,你帮我把翠英喊过来。”
楚怀玉迅速换上了男装,交代了几句便和许风临赶往了城郊,远远的就看到了身披暗紫色披风的陆扶苏,他身材挺拔,气势不俗,在一群中显得颇为显眼,身边还站了几个护卫模样的人,显然都是他的随从。
不远处就是尸体,看年岁约有五旬左右,几人已朝尸体走去,作势要抬,楚怀玉立即喊道:“不许动尸体,都给我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