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1-02-24 19:17
云笙家离苏绾绾所在的小区并不远,五分钟就到了。此时尚早,空气中还沾着昨夜残留的寒气,云笙缩着脖子,迎着寒风艰难地往前行。刚到林余小区门口,远远地便瞧见了裹得严严实实地站在单元楼下的苏绾绾,云笙走了过去,和苏绾绾互相掐了一下对方,算是打了招呼,随后便又出了小区打了个车,往服装城的方向驶去。
众所周知,服装城的衣服最是便宜,像她们这种没啥钱的自然往那去。服装城对面便是A城最豪华的宇轩商场,里面的东西都是国际名牌,价格也高得吓人。每次苏绾绾望着从里面走出来的贵妇人,都是一脸艳羡,也希望自个儿有一天也能成为她们其中的一员。
两人进了服装城,大包小包的买了一堆衣服,云笙给母亲买了一件打折的羽绒服,打算等今年过来给她带回去。苏绾绾买了三双高跟鞋,三件春装,加起来也差不多有一千来块钱。逛足了瘾的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外走,却迎面差点和两人撞上。
“哎哟——哪个王......”正要开骂的苏绾绾却被旁边的云笙扯了一下衣角,抬首一看却瞧见了个熟悉的身影。“慕霖森,你怎么在这儿?咦,你旁边的那位是?”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苏绾绾忽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冷下脸来,看了眼一动不动的云笙,张了张嘴,终是没有再说什么。
“笙儿,你,你还好吗?”慕霖森没有理会苏绾绾杀人的目光,略显沙哑的身影中带着几丝疲惫,望向云笙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愧疚和眷念。
“绾绾,我们走。”云笙颤抖着双肩,好不容易拉住苏绾绾的手,调头就要走,却被慕霖森眼疾手快地抓住。
“笙儿,你听我说。”
“说什么?说你和莫雨烟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只是一个笑话?”云笙想要甩开他的手,却被慕霖森抓得死死的,挣扎了半天也没有挣开,索性放弃。起伏的胸脯昭示着她的愤怒,她强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声音显得格外嘶哑。
“我......”
“没话说了吧?慕霖森,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卑劣的人呢?麻烦你以后别再缠着我了,我怕你未婚妻吃醋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我可担不起责任。”云笙冷着脸,逼迫自己说出违心的话,感觉到抓住她胳膊的大手缓缓地下滑,她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轻松,终是忘不了他吗?
“好,笙儿,你说什么都好,我会离开你,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你要保重。”慕霖森眼神哀戚,久久地凝望着云笙,见她没有再开口的意思,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转身离去。
一旁的莫雨烟一直冷眼看着这一切,见慕霖森调头走人,这才淡淡地朝两人一笑,随后匆匆跟了上去。
本热闹的大街一下子变得很安静,云笙没有心思再逛,朝苏绾绾淡淡地说道,“我想回家了,绾绾要不你去我那坐坐?”
“额,好。”苏绾绾正猜想着事情的来龙去脉,见云笙的身影已远去,慌忙跟了上去。
“臭丫头,跑那么快做什么?你不知道姐姐我穿的高跟鞋啊?哎哟——”
云笙的步伐很快,积压了很久的热泪终于喷涌而出。她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放着慕霖森对她的好。在学校的时候,两人的生活费加起来不到一千,慕霖森总是省出钱来,给她一些小惊喜,有时是一个漂亮的水晶发夹,有时是一场感人的电影,不管是什么,她都会很感动,因为他总能给她带来快乐,这就足够了。
只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是当她知道慕霖森是A市房地产大亨的私生子,还是从他的眼神开始变得躲躲闪闪了呢?
云笙不敢再想下去。那人都和她没有关系了,为什么老是不自觉地想起他?
苏绾绾小跑了会,才气喘吁吁地追上云笙。这也不怪她,任谁穿着高跟鞋跑个几百米,也好不到哪去。
“笙子,你,慢点。姐姐我,我快累死了。”苏绾绾喘着粗气,拉住云笙的手,累得好半天才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云笙猛地停住脚步,这才想起身后还跟着一人。她朝苏绾绾抱歉一笑,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啊绾绾,做为补偿,我给你做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吧。”
一听有糖醋里脊吃,苏绾绾的眼睛一下子亮了,气也不粗了,朝云笙做了个鬼脸,迫不及待地说道,“走,咱赶紧回去,你还别说,我还真有点饿了。”
云笙看着她毫无形象的样子,无奈地笑了笑。
云笙家在六楼,两人提了笨重的东西上来,被累得够呛。
苏绾绾进了屋脱掉鞋子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冲着云笙傻笑。
云笙也好不到哪去,红扑扑的脸颊也不知是冻的还是累的。
两人歇息了会,云笙叫苏绾绾进屋休息会,自个儿便进了厨房忙碌。
进了卧室的苏绾绾东张西望了一会,很快注意力便被墙上挂的那副画给吸引住了。在大学的时候她和云笙两人都是典型的花痴,只是后来云笙和慕霖森凑在了一起,每天便对着他花痴。苏绾绾倒是死性不改,男朋友一个个地换,到现在也没个定性的。所以看到画中那谪仙般的人儿时,不禁也看痴了。
“好美啊!”苏绾绾忍不住惊叹出声,右手下意识地朝画中人脸颊伸去,想要摸一摸看是不是真的,结果伸到半中间时,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挡住,怎么也过不去。
“咦?”苏绾绾诧异地看着自己的手,感觉前面有一股力量阻止她前进,她试着再往前,却依然无果。
“怪事!”苏绾绾嘟囔了一声,也不再试探,缩回手,转身躺在了一旁的大床上。
昨日玩游戏玩到凌晨四点,一大早便被云笙叫醒了,此刻一沾床,她便再也扛不住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