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两个条件

第5章两个条件

和尚的回答，比凤小六更坦然。

凤小六已经懒得和这臭和尚讲道理了，她上前一步，抬手就扒和尚的衣服，那和尚扔掉了手中的鸡，后退一步，双手合十，说了一句：“罪过罪过。”

“贫僧早已身归佛祖，还请施主手下留情。”

“你个臭和尚，就你这模样，本姑娘才看不上，我是要衣服，你把衣服给我脱下来。”

凤小六觉得自己从未这样抓狂过，这个看起来温和平静的小和尚，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

“那，贫僧可脱了。”和尚一边说话，一边作势要解开自己的衣服，还一脸无奈地说什么：“昨日是我不小心看了你，今日也让你看我一回，这也算是轮回了。”

“轮回个头，我对你身体没兴趣，我就要昨天我扔的那件。”

和尚解衣服的手僵住，一脸无辜地言道：“施主有话早说嘛，动不动就上手，吓死贫僧了。”

“你说你用了。”凤小六忍不住提醒这一脸无辜的人，如果不是他说用了，她怎么会去撕扯他的衣服。

“施主不知道今天长安城中的传言吗？国之储君，是不能陷入那样的纷扰的。”

凤小六自然听得出他话语的意思，这是在警告自己，不该把太子扔到流言中煎烤呀。

“所以，你拿那衣服，为太子证明清白了？”

“太子好佛法，昨夜参禅有所悟，就来宝相寺和我探讨，这是事实。”

“在女人身上参禅悟道，你和太子，确实志趣相投。”凤小六的话，带着嘲讽，锐利扎进小和尚的心头。

只是他面色不变，淡淡说了一句：“没办法，贫僧跟太子要了三千两黄金。”

“为了三千两黄金逼死一个无辜女子，你佛慈悲，是个笑话吧？”

凤小六虽然初来这个世界，却不蠢，更是清楚，在太子和自己的传言中，如果太子被择出去，那遭殃的就是自己，因为自己污了太子的英明。没有人会在乎真相如何。

和尚似乎很是不解凤小六话语间的怒火，璀璨的眸子里多了震惊，继而，泛起的却是无奈。

“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如果那女子知道自己的性命，可以救百姓于水火，她应当也是愿意的吧？”

和尚轻声解释，却不敢看凤小六的眼，他不是没想过那留言中女子的处境，只是，两害相权取其轻。

“我为什么要入地狱？我招谁惹谁了？虽然没有长辈父兄疼爱，但是我安分守己地在灼梅庵中为亡母祈福，是他们将我骗到了一笑阁，他们想毁掉我这个未来的太子妃？我留他一命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怎么，现在还想要用我的命，来换他的清白？在他和我的妹妹勾搭的时候，他早就没了清白了。”

凤小六话语峥峥，面前的小和尚，神色依然平静，只是眼底，却已尽时惊涛骇浪。

“你是凤……”

“对，就是我，凤小六。”慢条斯理地话语，让小和尚眼底全是震惊，她丝毫不顾和尚的情绪，一字一句说道：我就是现在长安城流言中那与太子在一笑阁中颠鸾倒凤，恬不知耻的女人，现在或许已经是皇家要赐死的对象了。”

凤小六不急不躁地样子，像极了此刻依然在燃烧的柴，小和尚觉得自己的理智被搁在这火上，慢悠悠地烤。

“昨晚，一笑阁和太子一起的那个女人是谁？”许久许久之后，和尚突然抬眸看向风小六，问道。

“我的妹妹，一个想做太子妃的女人。”

又是漫长的沉默，风小六抬手从和尚手里抢回了只剩半只的鸡，将他啃咬的地方撕下，很嫌弃地扔到火中，然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来。

“事已至此，你要怎么办？”等风小六将鸡啃的只剩了骨头，和尚才缓缓开口。

“和你有关系吗？”风小六的话语，敌意满满，如果不是这个男人多管闲事，她的危机可能早就解除了。

“我能保你一命，只是以后，你怕是要隐姓埋名……”和尚着急说道，这是他在沉默中想出的唯一的法子。

“是他们想毁我清白，凭什么我凤小六要隐姓埋名？大不了就是一死，不过死之前，谁害过我，我就拖着他们一起。”话说到最后，风小六脸上突然绽放出笑意，那笑，仿若含毒的罂粟，能诱/惑人的心神。

“施主人微言轻，还是不要乱来。”

风小六话音刚落，小和尚就急切地嘱咐，等说完话才意识到，自己有些……

“当然，如果有需要，贫僧可以帮忙。”

“你个臭和尚除了贪财，好/色，偷吃别人的鸡，还能做什么，帮忙？您怕是做不到。”

“施主不说，怎么知道贫僧做不到？”

“我想让九思大师收我做门徒，想让太子明日就到宝相寺祈福，我还想……”用清规戒律将你这臭和尚给拴住，以后不要在我眼前晃悠。

最后的话，风小六没出口，看向小和尚的时候，眼底依然愤愤。

“为什么？”

“你也知道我没娘，爹又不疼我，找九思大师做靠山你不觉得挺好的？至于太子，我想让他还我清白。不过这两件事呀，难如登天，你一个小和尚，怎么可能……”

她说这两件事，本就是为了为难小和尚，让他有点自知之明。

“可以呀。”小和尚在凤小六的瞪视中缓缓开口，风小六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以为是幻听，但是又不像，她扭头盯着小和尚，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

“可以的。”小和尚慢条斯理地重复刚才的话。

“骗鬼呢。”风小六才不信小和尚的话，九思大师可是皇上最为尊崇的国师，德高望重，怎么可能成了自己师父，再说那太子，一国储君，能听一个小和尚差遣？

小和尚对凤小六的威胁只是笑笑，继而开口道：“刚才你说的两件事，我都给你办到，但是前提条件，不能毁了太子的名声。”

风小六愣了片刻才明白他说的两件事是什么，那是自己随口说出来为难小和尚的，他竟然……

“听到没有？”小和尚见凤小六一脸呆愣，忍不住高声问道。

“骗人。”

“出家人不打诳语，明日，你来宝相寺看看就是。”

说完话，小和尚就起身，缓缓离开，一身素衣渐行渐远的，凤小六终于在震惊中反应过来，高声问了句：“我改一下条件行不行？”

不行。

清越的声音，仿若山间泉水，却让凤小六郁闷非常，这和尚，真真是不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