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1-02-01 13:19
天蒙蒙亮的时候,许半童朦朦胧胧地睡着了,每天都是大约凌晨四五点左右了。
房门突然被“彭”的一声被从外面踹开,惊得她浑身抖了一下,他一来,她却是再没了睡意。
揉了揉布满血丝的眼,许半童看向了来人,不出所料,看到了傅弃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醉酒后的红晕。每次他来,几乎都是喝的烂醉。
他也在注视着她,看着她揉揉眼睛,满眼的无辜,一副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晃了晃神,还真是一如既往的无辜脸。
转身锁上了房门,慢悠悠地走到了窗前,坐了下来,问道:“怎么?又是一夜没睡?”
“嗯,我才刚刚睡着你就回来了。”许半童看他烂醉的样子,轻声问道:“你又喝酒了?”
傅弃皱着剑眉,没有说话,伸手从衬衣里拿出了一只烟,淡淡地吐着烟圈,一环一环地在微白的光下消失。
等到一支烟熄灭了之后,他才冷冷地开口说道:“你管得着吗?”
从进门之后,连一个眼神都不曾给过许半童,和衣躺在了被子上,揉着眉心,他没再发出任何声响,想睡着了一般。
许半童目光紧缩在他俊逸的脸上,狭长的桃花眸即使闭着她也能感受到冷意,薄唇有着近乎完美的弧度,就这样静静的躺着,也能让她坠入万丈深渊。
“考虑清楚了没有?”傅弃忽然站起身,款步走到了她身边,冷冷地说道:“你把所有的事情都招供了,去自首,或者和我离婚。”
被他锐利冰森的眸光紧紧锁着,许半童愣了愣,却半天没有回答,冰冷的双手攥成了拳头,床单都被她拧皱了。
冰冷的手却不及她心冷的万分之一,为什么?就不能给她一条活路吗?
“嗯?”
傅弃无视掉她颤抖的双肩,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
“说话!”
他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命令的口气,像要把她洞穿。
许半童还没有丝毫都心里准备,突然被傅弃掐住了脖子,手劲儿大的咯咯作响,收紧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就要死在他手中了。
她双手抓住他越来越紧的手掌上,拼命地想掰开,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许半童的脖子上青筋暴起,在她几乎药窒息的时候,傅弃及时的甩开了她的手。
“咳咳咳……”
傅弃嫌恶地站起身,掏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擦,毫不犹豫地扔进了垃圾桶里,冷喵了她一眼,道:“还不说是么?”
“傅弃,你为什么不掐死我?”眼泪顺着清秀的脸颊不争气地滑了下来,泪珠全都滑进了耳朵了。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被这样掐到快要窒息了。
看到她落泪,傅弃原本阴鸷的眸光黯了黯,嘴角微微勾起:“怎么?委屈了?是不是掐疼你了?”
“很疼是吧?你有没有想过,那些长刺刺进苏卿脖颈时,她该有多么疼?”
“三年了,在这里的三年好过吗?嫁给我的目的达成了?称心如意了?”
“离婚吧,带着你的一切滚出我的世界。”
傅弃说完,把一份离婚协议甩在了她脸上,径直离去。
强忍着疼痛,她拿起了赫然写着“离婚协议”的四个刺目大字的合同,自嘲的笑了笑,笑自己这么多年,究竟在坚持什么,值得吗?
难道,只有她死了,一切才会变好吗?
从小到大,她都只是生活中噩梦里的困兽,evolver是么?超能力是么?那些在电影里让人拍手称快的超能力,几乎一次次要把她摧毁。
每次真相在她口中呼之欲出的时候,她就会忽然回过神来,她不能那么做,她十分清楚说出真相背后的代价。说出来他会死的!
她很早之前就决定,把所有的事连同悲伤绝望一起埋藏在心底,哪怕与他为敌,与世界为敌。
如果可以,如果可以她只想平凡的活着,拥有者也快乐着……
瑰岛的秋天和比陆地上还要冷,阵阵的洋风飒飒地吹走仅有的温暖,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毫无征兆。许半童此时走在雾露的雨中,没有撑伞。
不喜欢撑伞,从小就不喜欢……
她途径玫瑰园的时候,想要加快脚步,可身体却不听使唤,难以向前迈出一步,大片的红海狠狠地刺痛了她的眼眸,海风吹起来几片花瓣,在风中舞动。
一伸手的时候,恰好将它们解救出来,可还未来得及握紧双手,又被一阵风卷起,回旋着飘落在了无边的大海中,消失不见。
许半童脸上挂着释然淡漠地笑容,遗憾地说道:“对不起,我没来得及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