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1-01-26 15:18
痛……好痛……
她死了吗?
这里是地狱吗?
“啊……”
颜惜睁开眼……蓦然对上了一双冰冷又席卷着滔天黑浪的狼眸。
“宝贝……说,你是我的。”
沙哑又透着几分肆意的阴戾的嗓音悠悠在耳畔响起……
这嗓音?这熟悉的大床?
她好像……又重生了?
然而她还来不及多想,便被衔住了耳垂。
耳边又是男人冰冷又透着狂躁的嗓音:“颜宝……再逃,我会真的打断你的腿的……”
阴冷凉薄的声线,像是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刺激着她本就薄弱的意志……
滔天恐惧将她包裹,她瞪大了双眸:“霍……霍司沉?你没死?”
“颜惜,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我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不能跟你的青梅竹马双宿双飞?”
霍司沉咬牙切齿,原本就阴沉的容颜更是乌云密布。
下一瞬颜惜便被掐住了脖子,带着暴戾与狂躁,这是霍司沉被惹怒到极致的征兆。
浓烈的窒息感袭来,让颜惜下意识地浑身颤抖,却还是在他提起青梅竹马的时候愣了愣……
那个亲手把自己推进地狱的男人吗?她恨不得亲手杀了他呢~
见她居然敢失神,男人的脸色更是阴沉:“颜惜,你再敢在我的身边想别的男人?我就……”
霍司沉话还没说完,却突然被小姑娘勾住了脖子,小姑娘抬身蓦然封住他冰冷的薄唇……
瞬间让炸毛到极致的男人呆呆地愣住了……
“阿沉……我错了!”
女孩儿嗓音又娇又软,可怜兮兮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她叫他……阿沉?
莫不是脑子撞傻了?
他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明显地不可置信。
可就算知道是假的,知道她又在演戏……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沦陷……
“……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你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认怂!”
“那就不要后悔……”
————
浓郁的墨色褪去,天边乍开一丝光,白昼缓缓渲染开,晨光正好……
霍司沉起身系好浴袍的带子,走到阳台边,熟练地点燃了一根烟,叼在唇上。
微微凌乱的墨发被晨光镀上一层惑人的金色,桃花眼,鼻梁挺拔,薄唇冷冰冰地半抿着。
宽阔的肩,窄而有力的腰线,男人叼着烟,整个人仿佛拢在迷离的光晕里,一切都是那么不真实。
颜惜忍不住死死地盯着他的背影看,还是有些难以置信眼前的画面。
这是前前世的十年前,她跟白玺私奔被抓回来的那一晚。
他们又见面了,却是恍如隔世的相逢。
她永远忘不了这个男人帮她挡黑粉泼来的硫酸被毁容的样子,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就那样毁了……
而她还嫌弃他丑,逼他放过自己,故意骂他恶心。
最后鬼迷心窍地联合白玺掏空了集团和霍家,让他身败名裂,不得不放自己走。
而她被利用完以后,被白玺卖进一间实验室,成了一组活体细菌实验的实验品之一。
可是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他来了,浑身是伤,砸开了实验舱。
不顾她身上是不是有病毒,将她紧紧地拥进怀里。
他说:“颜宝不怕……有阿沉在呢~”
死前他抱着她笑得很满足:“现在我什么都没了,但我还有你。”
“颜宝……如果有下辈子,乖一点,永远留在我身边好不好?”
她泣不成声,她不配啊……可是她还是忍不住点点头,道:“好!”
阿沉……我们约好的!
后来因为外人闯入,为了掩盖秘密,实验室被启动了自爆系统,他们都死在了爆炸里。
但在生命结束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死死地拥着自己。
一如他曾说过的:“死也要把你绑在身边!”
他做到了!
一想到这些过往,颜惜的心便止不住地疼痛。
眼底也氤氲起雾气,看起来楚楚可怜,一滴晶莹的泪滴顺着她白嫩的脸颊滑落下来。
“颜宝……这辈子,你都逃不掉的,趁早死了那份心!”
霍司沉缓缓吐出烟圈,须弥的烟雾弥漫而上,纠缠交错,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简直堪称人间绝色。
这样的盛世美颜让颜惜忍不住被深深的吸引。
曾经她只觉得他暴戾不仁,残忍恶毒,从未探知过他对她的深情。
也以偏概全地觉得他根本不爱她,不过是变态的占有欲作祟。
他转过身来,正巧对上她缩在被子里露出的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
委屈又迷离,真是可怜兮兮地让他忍不住想要再将她拥进怀里……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会再把她吓坏的。
她看着他,便总是想起在实验室里他抱着自己的画面,一时间泪珠子跟断了线一般滑落下来。
霍司沉低眸,迈着大长腿走到床边,动作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水。
眸底闪过一丝懊恼与压抑的愤怒。
果然……她还是这样厌恶自己。
为了那个男人居然愿意在自己身边委曲求全……你就这么爱他吗?
“我不会再碰你了,但你也别想着再逃。”
撂下话,霍司沉皱眉,有些厌烦地在床头的烟灰缸里杵灭了烟头,然后迈着大步离开了……
等他离开以后,颜惜这才慢慢开始梳理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还活着,他好好的,一切的噩梦都还没开始,真好!
既然她回来了,那么她一定不会再让一切重蹈覆辙!
拾起浴巾裹住自己,忍痛下床,开始打量起周围的陈设,一切都是陌生而熟悉的。
时隔十年,且中间还隔了一世。
再回来……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眼瞎心盲的颜惜了。
她记得这里是霍司沉的私人府邸——颜心园。
房间很大,色调是低奢的黑白灰色调与金属风的碰撞。
看起来冷冰冰的毫无烟火气,但倒是挺适合霍司沉的性子。
她打量了一圈,总算是想起照镜子,她走到霍司沉专门为她准备的梳妆台前。
梳妆台是淡紫色,与整个房间的设计巧妙地融为一体。
她抬眸,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还是以前那张一模一样的脸,但却稚嫩很多。
不过那时候她十分迷恋重工夜店摇滚风,还拥有自己的摇滚乐队。
追求一切新鲜事物,打扮也颇为夸张,经常画着浓郁的烟熏妆。
因为妆容与年纪不符,反而把她好好的颜值糟蹋了!
此刻乱七八糟的烟熏妆经历了一夜的摧残,让她看起来像个刚从枯井里爬出来的贞子。
偏偏还顶着一头五颜六色的鸟窝。
她是被霍司沉的人从大山里“挖”出来的。
头上还有几片枯叶……指甲里还嵌满了泥土……
身材堪比搓衣板,飞机场+小短腿……跟她前世的身子比起来简直惨不忍睹。
她忍不住心里默念,自己的自己的……
脱妆以后这么丑的一张脸,霍司沉看的下去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拿起梳妆台上的卸妆水就开始卸妆,然后刷牙洗脸洗头,再出来已经宛如换了一个人。
五颜六色的发色本来就是一次性的,洗掉就没了。
此刻恢复了墨发,精致绝美的容颜不施粉黛。
颜惜看着镜子里的女孩儿只觉得陌生得紧。
十八岁的她还很稚嫩,带着一点婴儿肥,俨然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姑娘!
直接去衣帽间找了衣服,这才发现这里根本就还没有她的衣服。
她才被带来这里不久,虽然霍司沉为她置办了很多衣服。
但却是单独为她定制的一个衣帽间在隔壁。
现在她只能找了件霍司沉的黑色衬衫穿上。
“颜惜,你这个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