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11-02 09:00
秘书给顾言之打电话,他也没接。
于是我就先去机场等他,他肯定是有什么事,估计会直接去机场跟我汇合。
我发了微信给他说先去机场了,还肉麻地发了一堆嘴唇和心心。
他没回。
我有点忐忑,心跳的乱七八糟。
我在机场大门口等到三点,顾言之的电话怎么打都没有回应。
时间快要来不及了,我先过了安检,在值机口等他。
我等到银色的大铁鸟乘风归去,叹了口气。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居然放了我鸽子?
送我来的车已经走了,我又不想打电话让我的司机过来接我,不然我妈会知道,她会刨根问底地问个没完。
在打车回去的路上,我不停地给顾言之打电话,这次,电话直接关机了。
我新婚的当天晚上,新郎失踪了。
一直到了晚上,顾言之还是杳无讯息,大半夜的叶馨打给我,问我到了冰岛没有。
我说到了,她问我冷不冷。
我说何止冷,简直冰到了极致,从里到外都冻的像根冰棍。
我现在的心,就像是放进了冻库一样,冷冰冰邦邦硬。
临睡前我急中生智,打给了顾言之的头号走狗小九。
一般来说,顾言之在哪,他就在哪。
小九的电话也很久都没人接听,我都快绝望了,他终于接了,语气硬硬的。
“喂,傅小姐。”
我已经和顾言之结婚了,他还叫我傅小姐。
我舔舔嘴唇,嗓子有点干。
“顾,顾言之跟你在一起?”
“嗯。”他言简意赅。
我松了口气。
不管怎样,顾言之还在这个世界上,没消失在四维空间里。
“那,你们在哪?”
“医院。”
“谁出了事?”
“傅小姐,您应该自己去问顾先生。”
如果我能找得到他,何苦费这个事?
“小九...”
我话音未落,电话就挂断了。
他一向拽,顾言之的跟班,通常和他一样拽。
不过,他拽他的,我手机里装了一个软件,只要我和对方通电话超过一分钟,我就能迅速定位到他的手机,虽然定位时间只有三十秒,但只要他不换地方,我就能找到他。
定位软件显示,小九他们在养和医院。
事不宜迟,我换了衣服拿着包包就向医院出发。
我找到了定位中的大楼,但不知道哪一层,只能一层一层地找。
还好私人医院人少,电梯不拥堵。
在我找到了第八层的时候,我在走廊的尽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还穿着昨天晚上临走的时候穿的衬衫,一边的衣角耷拉下来,有点邋遢。
顾言之是个精致怪,他每天都要换衣服,里里外外都会换一遍的。
所以,现在他这样不休篇幅的模样,一定是大事件。
我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向他走过去,他听到了脚步声转身看到了我。
他应该从昨晚到现在都没睡,眼睛下面有淡淡的黑气,甚至下巴处都冒出了青青的胡茬。
从电梯门口走到他面前也就二三十米的距离,我脑子里急速运转,在想该用一个什么样的开场白。
当我走到他的面前时还没想好,只能傻傻地跟他打了招呼:“嗨。”
他看着我,眼中无光。
顾言之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面若寒霜地对着我了,我还以为昨天我们婚礼过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更进一步。
“谁,生病了?”我问。
“你怎么来了?”他终于开口了。
“我的新郎在新婚之夜落跑,你说我要不要找?”
他垂眸,没搭我的话。
我顺势往边上的病房里看了一眼,床上躺着一个人,插着呼吸机,从凌乱的长发上能看出来是个女人。
“朋友生病了?”我笑着没话找话,迈步就往病房里走:“我去探个病。”
他飞快地拉住了我的胳膊,而且很用力,捏到了我的麻筋。
“痛痛痛...”
“你先回去。”
“痛痛痛...”
他把我拽出门,大步流星往电梯口走,我脚步凌乱地跟着他。
我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谁,但能让他不眠不休地守在这里的,只有一个人。
难道是她回来了?
“床上的人是溫采音?”
他把我推进了电梯,他推的太用力了,我的后背撞在电梯轿厢内的铁质扶手上。
我的老腰,快要断了...
电梯门合上了顾言之面无表情的脸,我痛的龇牙咧嘴他也视而不见。
“顾言之。”我硬从电梯门即将关上之前从里面挤出来:“病房里的人是不是溫采音?我是你太太,你彻夜不归是不是要给我打电话告知一下?你知不知道我在机场里等了你几个小时?”
他注视我三秒,不会再多,然后转身就走。
暴怒的火焰在胸膛中腾的一下就燃烧起来了,我绕到他的面前挡住他:“顾言之,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言之眼中的冷淡吓住了我,后面的话梗在喉咙里。
这么久以来,我觉得顾言之看我的眼神越来越有温度,越来越有爱意。
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夜之间让一切都回到解放前?
他从我身边走过去,这一次我没有再缠上去。
现在他看着我只是冷淡,如果我再纠缠,冷淡里就会多一份厌恶。
识时务者为俊杰,我暂时消失。
我无精打采地下楼,提着包包走出医院大门。
夜里起风了,裹着细细的雨丝,冷的我缩紧了脖子。
忽然,一个什么东西从天上飘下来,落在了我的脸上。
我拿起来一看,是一条浅紫色的丝巾。
太诡异了,大半夜的从天上飘下来一条丝巾。
我下意识地仰起头往天空看了一眼,魂飞魄散。
我看到一个蓝白条纹的影子在天台顶楼的栏杆边晃悠。
那好像是个女人,这条丝巾应该就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
她这是要跳楼?人生苦短,也不必如此想不开。
我不敢跟她喊,怕吓着她反而从楼上掉下来,抓着她的丝巾转身就折回医院,匆匆忙忙跑到了楼顶。
天台边的栏杆处有个女人,一手拉着栏杆,另一只手打开着,呈飞翔状,好像马上要跳下去了。
我紧张的心脏咚咚咚跳,一张口灌了一嘴的西北风。
“喂,小姐...”
她听到了声音向我转头,在灯光的照射下,我看到了她的脸。
啊,失踪了三年之久的溫采音,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