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10-29 16:23
若问卫国京城近些年闺秀的姻缘,除了公主郡主外,姻缘最好的要数陆家姐妹了。
大姐陆云佩原与楚王有婚约,却被太子青睐,入宫成了侧妃。
小妹陆云瑶与昌盛侯世子指腹为婚,世子顾柏羽文武双全、陆家二小姐沉鱼落雁,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姐妹的父亲陆箴言只是兵部侍郎,能如此高嫁,还要归功于姐妹的外公——卫国四大元帅之一的永安侯。
然而京中贵族却知晓一秘闻——陆云佩并非主动被太子青睐,而是因楚王自幼体弱多病,三年前更是一病不起,所有人都以为楚王挺不过来,怕守望门寡的陆云佩急忙勾引了太子,太子大费周章才请来赐婚。
这件事被贵族鄙夷,但陆云佩到底是太子侧妃,众人表面依旧客气,只是陆家与楚王算是接了梁子。
终于天道好轮回,永安侯打仗失了利,折损十万精兵、丢了五座重要城池,更被人举报通敌卖国,蔺氏全族已关押候审,女婿陆侍郎家也受连累。
负责此案的不是别人,正是当初陆家大小姐弃义悔婚的未婚夫——楚王。
……
是夜。
侍郎府却火把通明。
身披软甲的兵士冲入府内,将府内外一顿打砸,美名其曰查找叛贼证据。
刚穿越来尚在昏迷中的陆云瑶,便听见丫鬟们这般惊慌对话。
“小姐醒了吗?前院进来好多兵士,一会就要到我们水瑶院了,我们把小姐叫起来吧?”
“但小姐已经高烧四天,身子怕是扛不住。”
“扛不住也得让小姐穿上衣服,否则那些兵士进来……会毁了小姐清誉!”
“说的是。”
然而正说着,已经听见兵士们破门而入,在院子里便开始砸了起来。
陆云瑶强撑着滚烫发疼的身体起身,“来……人……”
贴身丫鬟暖秋和尚春急忙上前,“小姐您没事吧?”“小姐快躺下。”
兵士已经冲入了房门,陆云瑶见情况不妙,“拿披风来。”
暖秋率先反应了过来,急忙寻了披风,为陆云瑶披好。
“扶我起床。”陆云瑶头晕目眩。
“是。”暖秋和尚春两人将身弱绵柔的小姐扶了起来。
在陆云瑶刚起身的瞬间,兵士便冲了进来。
暖秋急了,扑了上去,“军爷开恩,这里是小姐的闺房,小姐待字闺中不得擅闯!”
“暖秋,回来。”
就在兵士要开口拒绝时,却听见角落里孱弱女子轻声唤道。
女子的声音微弱,却字正腔圆,一字一顿、铿锵有力,带着少女少有的沉稳。
别说兵士们一愣,便是伺候在水瑶院的丫鬟婆子们也愣住。
陆云瑶软软地靠在尚春身上,微微合着眼继续道,“大人们有皇命在身,我们不得干扰,理应配合,让大人们好交差。”说着,力竭地喘了两口气,“暖秋,带人协助大人的工作,不得有误。”
“……是,小姐。”暖秋召集了丫鬟婆子,而后战战兢兢地对杀气腾腾的兵士道,“大人……这边请。”
却不知是兵士们怜香惜玉,还是被病弱的陆家二小姐威慑住,整个水瑶院算是侍郎府唯一没被打砸的地方,兵士们要查什么,丫鬟婆子率先打开;兵士们要看什么,丫鬟婆子立刻带兵士去看。
陆云瑶靠在尚春身上,闭眼接受脑海中的信息,很快便捋出了头绪。
第一,本尊怕是病死了,高烧而死。
第二,如果她不想些办法,也会病死。
第三,如果她还有能力,最好查一查本尊外公永安侯一案,陆侍郎资质平庸,能走上仕途全靠其岳父,如果永安侯倒了,陆家的荣华富贵怕是也断了。
没人愿意过苦日子,包括陆云瑶。
既然穿越来成了***,陆云瑶就想一直当***。
兵士们撤了出去,被吓得苍白了面颊的暖秋上前,“小姐再躺下休息一会吧。”
陆云瑶缓缓摇了摇头,“帮我穿衣梳洗。”
“但……”
“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烧得狠了,陆云瑶甚至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
众人却见,凌乱的房间内,与丫鬟婆子的惊慌失措不同,烧得面颊通红的瘦弱少女却仿佛散发一种无形之气,镇定了房内每一个人,气息逐渐蔓延,最后房内所有人都平静下来,开始有条不紊地工作。
有婆子端来温水,暖秋和尚春两人伺候陆云瑶梳洗穿衣,其他丫鬟则是快速整理房间。
一刻钟的时间,整个水瑶院不仅收拾干净,更氛围平静好似什么都未发生一般。
梳洗后的陆云瑶端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铜镜里的花容月貌心中暗惊——怎么也没想到,她死而复生竟能拥有如此美貌。
娇嫩的皮肤吹弹可破,细致的鼻梁、花瓣一般的嘴唇,最勾人的还是秋水一般的眸子。
即便是毫无妆点,但那潋滟的眸子已足够惊艳。
一阵苦味,是暖秋和尚春归来,一人端着药碗,一人拿着蜜饯。
“小姐,药来了,”暖秋照例哄着,“今天的药一点都不苦,小姐只要一口气喝下再吃些蜜饯就好了。”
正在这时,又一队兵士闯入水瑶院,刚刚放松的下人们立刻草木皆兵。
为首武官不经允许直接闯了进来,冷冷一抱拳,“陆小姐失礼了,我们王爷有请。”
陆云瑶蛾眉微微一蹙,“好。”说着,素手接过暖秋手中的碗,仰头喝下,将空碗塞了回去,“劳烦军爷带路。”起身慢慢走了过去。
众人大惊。
二小姐自幼娇弱,最讨厌苦味儿,每次吃药都得哄上半天,但今日明明吃了苦涩药汁却连眉头都没皱上一皱,实在令人惊奇。
就这样,陆云瑶跟着***到了前院。
一路上,陆云瑶打量周遭一切,却见整个府邸几乎被砸成一片废墟,心中暗讽——楚王这是有多恨?不就是未婚妻另嫁他人吗?世间美女如云,为了一个女人犯得着这般?难怪是个病秧子,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