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07-17 15:04
破碎地嘤咛灌入耳膜,江蓠玥如坠冰窖,僵硬地往二楼望去。
他身体不适,所以带女人回家?
她缓缓扶着旋转楼梯上楼,站在卧房门口,那酥软地声音更清晰了些。
江蓠玥定定地注视着门板,贴着的喜字窗花格外刺眼。
她死死攥着拳头,嵌着宝石的指尖深深扎进皮肉里。
房门,终于开了......
男人赤果着上半身,腰际系着浴巾,水珠附着在小麦色的肌肤,精壮的体魄,深刻的人鱼线,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独特气息。
他抬起的手压着毛巾,正擦拭着湿漉漉的短发。
当墨色深邃的眸子映入她的身影,波澜不惊,随后视而不见从她面前阔步而过,下楼拿了一瓶VOSS,仰着头猛灌了好几口。
不过是喝水,喉结滑动的画面都赏心悦目。
像是把她当空气一般,眼见时景城又要进门,江蓠玥忽然探出了手。
时景城脚步稍稍一顿,徐徐地瞥了眼搭在自己手臂的爪子,冷厉的眼如覆了冰,“怎么?不跟你情郎幽会了?”
什么情郎,他们清清白白!
江蓠玥面上阵青阵白,声音放得很轻,“景城,他是我的高中同学,也是医生,我身体出了问题,他给我看病而已。”
“看病?”时景城鼻腔里冒出讽刺的冷哼,冷漠地抽离开她的束缚,“你不用费尽心思跟我解释,你们是什么关系对我来说不重要,你要是乐意,跟他上床也无所谓。”
他在说什么?
他们是夫妻啊!
她怎么可能做出对不起他的事情!
“景城,我知道你很生气,我们的婚姻才刚开始,我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江蓠玥心急如焚。
可是,她话还没说完,身材妖娆地女人撑着时景城的肩,嫣然冲她一笑。
“时太太,扰人好事不礼貌哦!”
江蓠玥身着的婚纱厚重,女人着装却清凉地过分。
黑色的吊带裙,露出修长笔直的腿,
他真的有别的女人,而且做了那种事......
江蓠玥嘴唇几度启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口,只觉得手脚冰凉,一颗心碎裂成了无数块。
见她失魂了般,女人故意又娇嗔道,“时总,别理她,进来继续嘛!”
“淘气!”
时景城勾起薄唇,指骨刮过女人鼻梁,宠溺邪肆的轻笑仿佛能融化整个寒冬的雪。
江蓠玥面前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她被排挤成了局外人。
明明这是她的老公,她才是时太太!
她在心里愤怒呐喊,可是无形中却仿佛有一只手扼住她喉咙,发不出任何音节。
时景城,你看看我......
犹如听到她内心的话,时景城余光分了一丝给江蓠玥,冷冷的、满满的疏离感,“别忘了是你出轨在先,忘了告诉你,我身边女人多到数不清,你要是受不了,可以选择离婚。”
“时总,跟她费什么话呀,我比她好多了!”
身材高挑的女人满嘴醋味,剜了江蓠玥一眼,急忙关上了门。
离婚?
她喜欢这个男人十年了,怎么可能离婚!
房间里又传出声音。
江蓠玥颓然退后了好几步靠着围栏,手放在胸口,抓着婚纱的蕾丝包边,感觉快要窒息死掉。
从小的良好教养,她做不到撒泼耍浑叫那个女人滚出去。
理智明确告诉她,维系婚姻是她必须要做的事!
缠绵不断,刺耳无比。
江蓠玥再也呆不下去,扶着栏杆一点点挪移着往客房走,面无血色如同一张白纸。
他可能不知道,他所有的话,生生碾碎了她十年的憧憬!
脚步声渐渐远去。
卧房里,女人蹲在墙角,捏着指甲油的刷子小心翼翼地落在脚上,嘴里咿咿呀呀叫个不停。
声调令人血脉膨胀地苏软,配上她漫不经心涂抹指甲的画面怎么看怎么别扭。
“啪——”
一本书从书桌处砸过去落在她旁边。
她吓得身板一颤,手里的指甲刷偏了偏,指甲油染红整个小拇指。
“可以闭上嘴了!”男人叠交双腿坐在椅子上,剑眉紧拧,眼里透着烦躁。
苗妙心惊胆颤收了声,拧上指甲油,陪着笑脸,“时总,您跟那位之间发生了什么?”
钻石王老五的时景城结婚,鹤台市多少女人豪门梦碎,可谁能想到,就在这结婚的大喜日子,时景城居然主动打电话联系她。
她本以为能来个横刀夺新郎,谁知道来了时家,就让她在角落里唱独角戏!
“跟你有关系?”时景城眼眸一沉。
苗妙大气不敢出,两指配合紧抿的唇做出拉上拉链的动作。
此时,一张支票轻飘飘丢在地上。
“拿着滚,随叫随到!”
谁跟钱过不去啊?
苗妙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怕他反悔似地,捡起支票鞠了一躬,“谢老板打赏!”
不管演什么,有金主养着就成,真要逼走了江蓠玥,自己坐上正主之位,何乐而不为呢?
扫了眼苗妙亲吻着支票欣喜若狂离去的身影,时景城手里玩转着钢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杵在桌面,发出“嘭嘭”地声音。
條然,钢笔落定再没拿起,他扬起一抹冷笑来。
什么病,医生需要动手动脚,摸胸算命?
......
客房里,江蓠玥孤零零地坐在床边。
都已经是初夏了,她却只感觉到寒冷。
遵从父亲的意思,刚领了证她就搬过来了,住在时家已经半个多月。
只是,还没有同过房,他的那张床,就已经有别人先入为主了。
“滴滴。”手机铃声响起。
她打了个哆嗦回过神,看到屏幕上的备注,迟疑了好半晌。
婚礼没能如期进行的事,现在应该已经被各大媒体大肆宣扬了吧?
半分钟过去,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贴在了耳边。
“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