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就是我发泄的工具

“我没耍花样。”江黛西麻木的心里再次抽痛，她没想到，自己在凌深眼里，竟然是如此不堪，“只不过是在成全你跟周琪而已，不好吗？”

凌深掐住她下颚，那抹浓重的厌恶化成嘲讽和不屑，“成全，你也配？”

他那表里如一的态度，如同利刃，快很准的划开江黛西心脏，鲜血汩汩流出，疼的她连最基本的反应都忘记。

“那你希望我怎么样？”她问。

凌深居高临下看着她，字字伤人，“你以为，一百万就买你一次？你还没那么值钱！江黛西，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发泄的工具，必须随、叫、随、到。”

他说完，如同碰到什么脏东西般，将她狠狠甩开，同时将心底那抹微不可见的焦躁给迅速抹去。

至于缘由，他更不愿意深思。

江黛西已经一天没吃饭，还连着奔波了那么久，凌深一推，直接摔到地上，脑袋撞到沙发扶手，让她有片刻眩晕。

然而这幅模样落在凌深眼里，便是她又在做戏，那副模样，真是让他作呕。

于是连看也懒得看，直接拉开门走了。

江黛西趴在地上，失去起来的力气，便一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迷迷糊糊中，手机铃声忽然作响，她恍惚片刻，才提起些许精神，拿过手机接听。

“喂？”

“是我，离婚的事情，你跟凌深说过没有？”周琪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

江黛西回神，她握紧手机，道，“已经说了。”

“算你识相。”周琪在电话那头轻哼出声，径自挂断。

她动作太快，以至于江黛西后半句“但他没有答应”都没来得及说出口，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忙音，她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放下手机。

算了，等再找机会，跟凌深提一提吧。

然而这个机会，再接下来的几天里，江黛西都没有碰到，倒是江澄，在修养了几天后，终于要进行手术。

手术当天，江黛西早早的赶到医院，她特意将自己收拾的精神利落，以免让江澄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姐，我说过，你不用那么辛苦的来回赶。”江澄无奈，“就是个小手术而已，我进去睡一觉就出来了。”

江黛西微微挑眉，“看来心态挺好的。”

“那当然，又不是什么绝症，只要做完手术就好，没必要太杞人忧天。”想到做完手术，自己很快就能出院，江澄眉眼间多出些独属于少年的意气奋发。

“等我好后，我就去找份工作，赚钱养你。”

江黛西失笑，“还是多操心操心你自己吧，我才不用你养。”

“那我就多赚钱，给你当靠山。”

两人闲聊着，没过多久，护士推着车过来，“4806号床病人，该做手术了，躺到这上面来吧。”

江澄应声，自己走过去躺着，江黛西亦步亦趋的跟在旁边，眼里多少还有点担忧，“我在外面等你出来。”

“好，你别担心，我没事的。”江澄笑着安慰她。

护士推着病床，缓缓走进手术室，江黛西眼看着那道门缓缓关合，轻呼口气，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等待。

手术时间很漫长，江黛西从最开始的担忧，变成焦灼，最后怎么也坐不住，开始在走廊里来回徘徊。

两个小时后，手术室门忽然打开，江黛西眼睛一亮，连忙迎过去，“你好，请问我弟弟现在情况怎么样？”

护士看到她，语速极快的问，“你是病人江澄的家属？”

“是的。”

“病人在手术过程中出现排异反应，现在需要进行抢救，你赶紧在这份文件上签字，没时间耽搁了。”护士拿出份文件，神色焦灼的说着。

什么？江黛西脑袋“嗡”的一声，霎时变得既混乱又空白，她下意识抓住护士，颤抖着声音问道，“医生、医生不是说这次手术没有风险吗，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

护士满脸不悦，“你少乱说，我们只是说比较低而已，从来没说过完全没风险，你还要不要救人了？”

“救人”两字如同细密的针，扎进江黛西神经，让她猛地清醒过来，对，还要救弟弟，她顾不得其他，慌乱接过文件签字。

最后一笔，像是承载了她所有的惶恐和担忧，直接划破纸张。

好在护士并没有追究，收走文件就迅速回到手术室里，江黛西怔愣片刻，忽然想到什么，冲过去含着泪恳求道，“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把他救回来，多少钱都行。”

护士到底于心不忍，回头说，“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尽力的。”

手术室门很快关合，江黛西站在外面，眼神紧紧盯着中间的缝隙，好像这样就能透过重重阻碍看到江澄。

不能有事……他千万不能有事，爸爸妈妈，求求你们保佑小澄，江黛西在心里不断默念着。

等待着的时间变得分外漫长，每分每秒似乎都被无限拉长，以至于让人有种度秒如年的无力感。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门终于再度打开，江黛西连忙走过去，可由于太久没动的缘故，腿脚有那么瞬间不听使唤，差点摔在地上。

她没空管这些，满汉希冀的看着打头那医生，“王医生，我弟弟手术是不是成功了？”

王医生看到她的模样，没说话，但是很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说道，“对不起，手术失败了，现在你弟弟陷进了昏迷当中，需要……”

“为什么会失败？”江黛西情绪失控，当即怒问出声，“你明明说过，只要能进行手术，绝对不会出现问题，现在是怎么回事？”

她一眼扫过去，看见刚才还会冲自己笑的弟弟，面色苍白、双眼紧闭的躺在病床上，整颗心就好像被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王医生，你必须给我个交代！”江黛西理智全无。

再好的脾气，遇到这种情况也没法维持平静，王医生脸色微沉，他说，“手术期间病人出现排异反应，是我没办法控制的。”

“请让让，病人现在需要转到重症病房。”护士及时站出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