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09-15 12:48
“咳咳咳!”苦涩的药草味在嘴里化开,木晚晚好不容易睁开酸涩的眼睛,入眼是一团喜气的红帐。
她还记得被境外势力绑架,威胁她出卖药方,她自杀了。
木晚晚拍了拍脑袋,一大堆陌生的记忆还没来得及接收。
“醒了?”一道温润好听的声音传入耳际,木晚晚偱着声音看过去。
红色的喜服称着男人的脸面如冠玉,可能是常年生病,脸色是不正常的白。即使是这样也难以遮挡那一身清贵的气质。
木晚晚远远的看了一眼,眼窝深陷,嘴唇有点不正常的紫,应该是中了毒。望闻问切,中医第一就是望,一般的毒,通过面上的症状,木晚晚都能猜到个大概,而自己这便宜丈夫的毒,她却看不出来。
有意思!
“嗯。”木晚晚拍了拍脑袋,对自己的处境有了点认知。
她可能是借尸还魂了,原主是个冲喜的新媳妇,木家看她长得好看。
想要把她嫁给大户人家做小妾,换一笔好银子,打着这样的算计,却还把原主当牲口使唤,原本好看的脸蛋也面黄肌瘦,大户人家怎么可能看得上。几番下来就把原主拖到了二十岁。
木家觉得这是养了一个赔钱货,更是非打即骂,过着非人的生活。
这时候喻家老三病重,想找个身家清白的姑娘冲冲喜,这喻老三虽然是个读书人,但是身体实在太差,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好姑娘的父母都舍不得将人嫁过来。
木家要钱,喻家要人,两家一拍即合,喻家掏干了家底把人娶了来。
原主本就在木家被虐待,本以为嫁了人能好点,没想到是个病秧子,小姑娘看到自己的新婚丈夫虚虚弱弱,心里一个不忿,投了河。
苦日子都过来了,怎么就想不开了。
而且……木晚晚发现原主只有十六岁之后的记忆,她很有可能并不是木家的亲生女儿。
原主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投了河,喻家的脸怕是被她丢光了。木晚晚斟酌着怎么说话,才能让她这个新妇的日子好过点。
“我知道我这身子撑不了几年,你想不开也正常。你既是已经嫁到我喻家,就算投了河,也是葬在我喻家的坟。”他声线温柔,语气却疏离的很。
两句话道明了一切,我理解你,你也无可奈何,若是原主被他这一番话说下来,心里应该会愧疚死。
“咳咳咳!”喻年重重的咳了几声,身体摇摇欲坠,这便宜丈夫身体是够弱的。
“母亲交代我到村口就投河,这样她就可以再要一笔银子,给我哥哥娶媳妇。如果我不照着做,她就打死我。我害怕!”木晚晚捂着脸,不经意的露出洁白的手腕上那些被毒打的痕迹。
虐待原主,还要卖原主,幸好这喻年长得还可以,要是给她弄个鳏夫,她差不多刚醒就能掐死自己。
按照木晚晚的推测,今天她投河的消息,木家肯定收到了,没有第一时间过来看看她的生死。
可见木家的心有多冷,但是她用脚指头想,明天木家一定会找上门索要赔偿,榨干原主最后一丝价值。
半晌没听见喻年的回话,木晚晚心里思忖着,不会自己演技还不够,或者这是这边的习俗,不值得心疼。
她偷偷透过指缝观察喻年。
正好撞入了男人深海般的双眸,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柔弱书生?
“你既已嫁给我,我便会护着你。”喻年的声音依然温和,就像他人一样,令人如沐春风。
这种人最讨人喜欢,也最容易让人放下心房,危险,这是木晚晚对喻年的定义。
“以后一切有我。”男人的承诺掷地有声。
喻年合衣躺在木晚晚身边,男人身上书卷的清香钻入鼻孔,木晚晚心里一惊,这个男人真的是哪哪都让人安心,安全感满分。
不一会喻年平稳的呼吸传入耳际,木晚晚本就虚弱,也睡了过去。
木晚晚不知道,在她睡后,男人睁开了讳莫至深的眸子。
他第一眼见到自己的妻子,是一个唯唯诺诺的小姑娘,懦弱害羞,而身边的人虽然极力伪装,却自有一种卓然的自信。到底哪个是装的。
木晚晚醒的时候,身边的位置早就凉了。
“哎呀我的儿,你咋就这么命苦,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活活被你们糟蹋成这个样子!”
依靠在门边,木晚晚的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丧着,不停的给木驴儿递眼色。
“这大冷的天,我这妹子无缘无故就跳了水,总该有个说法,说吧,你们打算就这样瞒着娘家人,随随便便把我妹子埋了?”
木驴儿本就是个泼皮破落户,铁定了心思要从妹妹这里狠敲一笔的。
“老三昨天就请了大夫,三弟妹只是染了点风寒,亲家这话才是盼着三弟妹死吧。”
大嫂吕氏冷着脸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她就不信她这三弟妹跳水的事情,昨天木家不知道,送亲的队伍是当天回的。
“是我们盼着我妹妹死吗?我好好的妹子嫁到你家,跳河了,这事怎么也得给我一个交代。”木驴儿眼一瞪,大大咧咧的上了前。
“再说?我的天老爷哎,大伙快来瞧瞧,这都快出了人命,就想这么一句话打发了我们,可怜我那温驯可人的闺女哦。”木晚晚的娘坐在地上立马就嚎了起来。
木驴儿也怒目圆瞪,随手捡起个木棍,随时打算要动粗的样子。喻家大哥现在还在地里除草。
家里只有吕氏带着四丫头喻巧儿,木驴儿本来就是个莽夫,一看家里只剩下两个不中用的,更加肆无忌惮。
另一边,木氏见吕氏似乎根本没有心思拿钱,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呀我的晚晚呀,你说你咋就这么命苦,是娘不好,没给你找个好人家,白白让你丢了性命!”
这一喊不要紧,院子外顿时凑过来不少看热闹的,一下子把整个喻家围了起来。
“真是没天理了,我家晚晚多好的一姑娘,嫁过来才多久就这么没了,这让我以后可怎么活呀!”
木氏一看人围了上来,演的越发卖力,一把鼻涕一把泪,自是一番作态。
“亲家母这是什么意思?”
吕氏向来脾气好,被她这个亲家一闹也是窝了一肚子火,又无处可发。
“什么意思?哎哟大家伙快来听听,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闺女嫁到他们家,就这么不清不楚跳了河,我不讨要个说法,都对不起她吃我这二十年的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