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09-14 10:07
绵绵摇了摇头,陈三见她没有受伤的地方,略微松了口气,闺女头上的伤才治好了,万一再添新伤,回去还不得被媳妇给骂死。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陈三待要把对方臭骂一顿,一看撞人的是个跟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小男孩,而且对方一副低着头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觉得自己不好跟小孩子计较,皱着眉头问:“你家大人呢?”
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赶了上来,看到眼前这情形,先把男孩扶了起来:“少爷,您没事吧?”
男孩摇了摇头,在对方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有些怯懦的说:“这位大叔实在抱歉了,小子不是有意冲撞这位姑娘的。小子给您赔礼了。”
然后规规矩矩的做了揖。
陈三看到他礼仪周全,穿戴也不俗,猜测到对方来头可能不小,也绝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故作大方的摆摆手:“算了,我看你也不像是故意的,以后注意着些吧。”
对方的力度不是很大,绵绵也没有摔的很疼,只是有些可惜的看着地上摔的七零八碎的糖人,显然已经不能吃了。
唉,五个铜钱就这么没了,能赶上五分之一只兔子了,好可惜!
男孩也看到了地上的糖人,有些羞赧的说:“都怪我走路不小心,摔坏了姑娘的糖人,我再让小厮去买个新的赔你吧。”
绵绵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玩够了。”她不喜欢吃甜食,要不然也不会拿了半天一口都没吃。老师傅精湛的手艺她也已经欣赏了半天,这样一想,倒是没有那么遗憾了。
陈三虽然有些心疼那五文钱,但想到来的路上白捡了一只兔子,也大方的不想计较:“算了,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小孩子还是待在大人身边比较好,我们要走了。”
他还想赶在晌午之前去三里铺喝老汤吃肉火烧呢,去晚了就卖完了。
男孩还想说什么,但是陈三却径直把闺女抱到车上,推起板车就走。
看到小男孩欲言又止的样子,绵绵心想这孩子还挺有教养的,笑着冲对方摆摆手,然后扭过头跟着老爹走远了。
绵绵眉眼弯弯的样子就这样印在了冯安琦的脑海里。
跟着陈三,绵绵吃到了鲜香味美的酥皮肉火烧,没喝到陈三口里滋味醇厚的老汤,不过香滑可口的泉水豆花弥补了这一缺陷。
结完账以后,摸着空空的口袋,陈三心里默叹,还是要想法子挣点私房啊,要不想给媳妇买个肉火烧都买不起。
快走到村口的时候,陈三吹了几声长长的口哨,没一会,绵绵就看到自己的傻哥哥玉宽从路边的小树林里蹿了出来,一脸高兴的说:“爹,你回来了啦!”
陈三点点头,从怀里把油纸包掏出来递过去:“你先走,回去把东西给你娘,不许偷吃啊!”
玉宽熟练的把油纸包揣在怀里:“知道了。”
然后一溜烟的跑远了。
等玉宽走了,陈三又叮嘱闺女:“待会到了家,你可别把咱们买卤肉和吃火烧的事说出去”
绵绵开始还有些疑惑,等进了大门,看到大伯母一脸假笑的迎出来时,她心里一下就了然了。
只见大伯母笑着迎了过来:“绵绵啊,跟你爹去镇上买什么好东西了?”
“没买好东西,去看大夫了。”绵绵睁着一双大眼睛,十分“真诚”的回道。
原本还怕她露馅的陈三一听心里定了大半,笑着打趣道:“瞧大嫂说的,我倒是什么都想买什么都想吃,可这兜里比脸还干净,拿什么买去!”
小李氏看到爷俩身上都不像装了东西的样子,竹筐里也干干净净的,有些怏怏的讪笑了一下,便扭身走了。
这时,冯氏从屋里出来了:“你不是带绵绵看病去了吗?大夫怎么说的?”
陈三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大夫说她这回摔的不轻,短时间内经不得刺激,还要多休养些时间才好。”
已经回屋的小李氏听到这话又折了回来:“我瞧着绵绵已经大好了,老三,你可别编瞎话蒙我们。”
原本绵绵能干的时候,不单是腊梅,就连她都觉得清醒不少。这阵子又要忙老四的婚事,又要时不时的替闺女干活,她的腰都快直不起来了,自然是巴不得绵绵早点干活才好。
陈三不乐意的回道:“大夫说了,她能活下来就算命大了,要是想早点好,就要吃些灵芝燕窝一类的滋补品好生补补。她大娘要是心疼孩子给买点补品养养,孩子兴许能好的快点。”
小李氏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假笑:“三弟说笑了,那些玩意我听都没听过,哪里买的起。”
到底心里理亏,说完匆匆溜走了,心里打定主意不管对方说什么自己也不出来搭腔了。
绵绵崇拜的看着老爹三言两语把小李氏给打发走了,悄悄的冲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陈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闺女真是越来越机灵了,以后就该这样。”
一家子回到自己屋里,冯氏小声问:“你拿什么买的卤肉?”丈夫兜里有几个钱,她比对方还清楚,要说买个三文钱的肉火烧还能凑出来,要买这么大块卤肉就差多了。
陈三笑呵呵的把逮到野兔的事说了,最后还总结道:“这会正是野物膘肥的时候,明天我就上山下套子去,多逮一些卖了也好给你补补。”
说着看了一眼冯氏的肚子:“亏了谁也不能亏了你啊。”
“算你有点良心。”冯氏给他一个自行体会的眼神,然后开开心心的吃起来卤肉。
一边吃一边没忘招呼一对儿女:“快点吃,吃完了把这油纸给烧了,别被她们闻到味儿。”
离绵绵四叔的好日子越来越近了,陈家上下都在为这个事忙活。
不管内里如何明争暗斗,在这样的场合一家子还是要齐心协力的,要不然就会让外人看了笑话。
只有冯氏因为怀着身孕的缘故,为了避讳许多事不能插手,倒是乐的在屋里躲清闲。
绵绵不是原主,对于干活这件事那是能躲就躲。知道婚礼上事多,回来后就躺在炕上继续“养伤”了。
本来原主的底子就不是很好,有这样光明正大的机会当然要好好养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