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09-11 14:50
秦武被马长峰带走,这一幕被许多村民看在眼里,但没人敢上去阻拦,自古民不与官斗,他们也只能期盼秦武在派出所里少吃点苦头。
王其松回到彭泽县后,立马赶回了家中。
王家客厅里,一个穿着唐袍的老人坐在沙发上,老人虽已年逾古稀,两鬓斑白,但脊背却犹如利剑般笔直,不显丝毫老态。
“周老,妃雪的病……”王其松微微躬身,对老人的态度恭敬无比。
“唉……”老人看了眼王其松,长叹一口气,道:“妃雪这孩子,命苦啊。”
听到这话,王其松脸色骤然苍白,失去了血色,犹如被雷轰中一般。
“周老,连您都……没有办法吗?”王其松嘴角发苦,眼前这位老人,在整个南关省,都是首屈一指的老神医,若这位老人都没有办法,那岂不是已经判了女儿的死刑。
周清风摇了摇头,叹道:“其松啊,说句丢人的话,老夫至今连妃雪得了什么病都没有诊断出来,更遑论医治了。”
王其松失魂落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神采,他也不知道,王妃雪半个月前在山上究竟遭遇了什么,回来后便昏迷不醒至今。
“其松啊,你暂时不要担心,等我回去与几位老友商榷一番,他们兴许会知道妃雪的病因。”
“嗯,麻烦周老了。”
“对了,其松,听小宋说,今天在大梁村,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周清风疑惑道,宋廉中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说情况很危急,但现在看王其松的气色,却看不出半点发病后的样子,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王其松回过神来,又将大梁村的事情细说了一遍。
“你说那少年一分钟不到就治好了你的中风?”周清风惊疑问道,他行医四十多年,接触过的中风病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但还从未听过,有谁可以在一分钟内治好中风这种病。
王其松点了点头,他不明白这个中道理,觉得秦武误打误撞的成分居多。
“其松,手伸出来,老夫替你把把脉。”周清风神色凝重,他清楚王其松的病情,所以他自然明白,几乎不可能有人在一分钟治好王其松。
但随即,王其松的脉象却让周清风的瞳孔骤然缩紧。他记忆中那几处堵塞的经脉尽然被疏通了!
要知道,大部分病人中风的原因都离不开经脉堵塞,现代的医学手段虽然高超,但拿人体的经脉却一直没有什么办法,所以中风这种病,大多只能通过疏通穴位来治标,治本极难。
但现在,王其松几条堵塞的经脉竟然尽数疏通!相当于从祛除了王其松的病根,这究竟是什么神仙手段!
周清风的手都有些颤抖,他活了大半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怪异之事。
“周老,怎么了?”王其松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
“其松啊,快带我去找治好你病的那位小友。”周清风焦急不已,在他看来,王其松今天可能是遇到了真正的活神仙。
“啊,周老,天这么晚了……”王其松一头雾水,不明白周老为什么只是替他把了个脉,就这么焦急,平日里周老可是很稳重的啊。难道那个名叫秦武的少年,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本事。
“其松,你可知道,你的中风病,彻底好了!”
“什么?!周老您说,我的中风,彻底好了?!”王其松瞪大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周清风所言,他已经被中风困扰了十年之久,这十年里,他寻遍了国内名医,却无人可以祛除病根。
但今天,只是去了一趟大梁村,病根就祛了?!
莫非……
王其松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妃雪的病,恐怕也得落在那位小友身上。”周清风缓缓道。
“周老,我这就让小宋来接我们。”王其松激动的拿出了手机。
很快,车就开到了大梁村。
但当王其松和周清风激动的敲开秦家大门时,却发现秦父正皱眉不展的抽着草烟,秦母则以泪洗面。
“小秦医生被带走了?!”王其松脸色阴沉的可怕,这大梁村的村长简直是狗胆包天,平日里欺压村民,贪污经费也就算了,现在竟然连王法都可以随意践踏。
而且被带走的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小宋,给张领导打电话,让他现在就去镇上的派出所接人!”王其松冷声道:“还有,让他接完人到大梁村来一趟,我倒要看看这大梁村的村长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秦父秦母呆愣一旁,他们没想到,眼前这位雷厉风行的人竟然是彭泽县的领导,只是,自家的孩子是怎么认识这种大人物的?
“老哥,嫂子,你们放心,如果你们说的事情都属实,今天我定会还小秦医生和大梁村村民一个公道!”王其松说道。
清水镇派出所。
审讯室内,秦武被拷在审讯椅上,马长峰坐在对面,悠然的吐了一个烟圈。
“签吧,还看什么?”马长峰瞥了一眼桌面上的认罪书,淡淡道。
秦武面无表情,用脚指头想都能想到,认罪书里他的罪名肯定比夸大了十倍都不止,若他签了,下半辈子恐怕都得在监狱里过了。
“马所长,赵利平给了你多少钱?”秦武讥讽问道。
“砰”
马长峰手重重拍在桌子上,震得烟灰缸嗡嗡作响。
“小畜生,别给脸不要脸!”马长峰腾的起身,冷冷盯着秦武,意图用自身的威严让秦武屈服。
但秦武早已不是昔日的秦武,马长峰的这点威压在他看来很可笑。
“小子,这世界上有些人是你不能得罪的,从你打断赵廷腿的那一刻起,你就应该有这个觉悟,如果你乖乖签了认罪书,我可以做主,让你少吃些苦头,如果你不签……”马长峰的三角眼里闪过一抹狠戾。
秦武抬头,看了一眼马长峰,认真问道:“马所长,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你……?”马所长眉头微皱,难道眼前这小子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背景?“你是什么人?”马长峰下意识问道。
“我……”秦武笑了笑,认真道:“我是你得罪不起的人。”
“哈哈!”马长峰哈哈大笑,笑完后脸色忽然冷了下来:“小杂种,你脑子被车轱辘碾了是吧?”在他看来,秦武就是一个普通的乡村少年,家里无权无势,若不然,赵利平不会这么肆无忌惮。
秦武摇了摇头,平静道:“马长峰,你现在放了我,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要不然……”
“要不然怎样?”马长峰冷笑一声,“小杂种,你还真把我这里当你家了啊。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口出狂言的后果!”
马长峰说完后便提起警棍,走了上来。
秦武眼睛微眯,长生诀的真气已经开始在体内鼓荡,看来不得不动手了啊。
就在这时,马长峰的电话响了起来。
“喂,怎么了?”
“马所长,救救我啊!”电话另一边,赵利平鬼哭狼嚎。
听到这声音,秦武嘴角微微扬起,留在赵利平体内的真气起作用了。
“什么救救你?”马长峰一脸懵逼。
“秦武,秦武那个小杂种,他下黑手啊。”赵利平的声音带着一股哭腔,似是受到了极大的折磨一般。
“秦武下黑手?”马长峰抬头看了一眼秦武,烦躁道:“赵利平,秦武好端端在我这儿坐着呢,他怎么下的黑手,你给我说清楚。”
“秦武那个小杂种走了以后,我本来想着去他家‘照顾’一下他父母,但我路刚走了一半,全身就开始痒,而且胳膊上还突然冒出来了一条条黑色的藤蔓一样的纹身,怎么洗都洗不掉。
我这会血管都快扣破了,难受的要死啊,马所长,一定是那个小杂种动的手脚,让他救救我,我快要死了啊!”此时,电话另一端的赵利平的确凄惨无比,衣衫褴褛,浑身是血。
马所长惊疑不定,他这才想起,刚才抓秦武的时候秦武说了一句,‘赵利平,你马上就会求我打你的’。当时他还没将这句话放在心上,但现在看来……
莫非,真是这小子动的手脚?
“是不是你?”马长峰问道。
秦武无辜的摇了摇头,道:“什么是不是我,马所长,你在说什么?”
“我说赵利平,是不是你动的手脚?”马长峰深吸一口气问道。
“赵利平?他怎么了?”秦武故作惊讶。
“你小子别给我装傻充愣,你这是谋杀!”马长峰怒气上涌,本想动手教训秦武,但一想到赵利平的诡异,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秦武淡淡一笑,道:“马所长,说话做事,要讲证据啊,你哪只眼睛看见我谋杀赵利平了。”
“秦武,放过赵利平,你打断赵廷腿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马长峰压低声音道,他和赵利平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若赵利平出事,他也难逃干系。
“让赵利平过过来,求我,打他。”秦武玩味一笑,道。
马长峰握紧拳头,道:“好!”
“砰”
这时,审讯室的门被一脚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