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08-27 14:08
“父亲留步!”她冷冷道。
“孽女!”苏千鸣痛声怒吼,“事到如今,你以为,为父还护得住你吗?”
“父亲就不要再演了吧!”苏沉央冷笑摇头,“黑锅都扔给我背了,怎还腆着脸说这些假惺惺的话?”
“我拦着父亲,只是因为,父亲亦是案中人,岂能就这么走掉了?”
苏千鸣听得心里“咯噔”一声,厉声怒叫:“孽女,你是眼见自己脱身不得,怨上了为父,要拉为父陪葬吗?”
“清者自清!”苏沉央牙尖嘴利回,“父亲若真清白,我又如何能拉得下来?”
“可父亲若是不干不净,也是定然洗不白的!”
“毕竟,这桩疑案的真相到底如何,苏相您是心知肚明!”
她这话一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这桩案子,还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隐情?
大家都满面狐疑的望向苏千鸣。
衙门外的大街上,一辆马车正徐徐辗过。
车内一人,恰巧听到最后两句,心中一动,伸手撩开了车帘。
只是一撩帘的功夫,已有人注意到了他,人群中出现轻微骚动。
“是江东王!”有人脱口惊叫,却又在瞬间噤声掩唇。
大家齐唰唰往后退,却又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来,生恐惊动那车中人。
然而一边退着,却又忍不住要翘首去看那车帘后的人。
车帘后是一张绝美俊颜。
男子紫衣银发,浓眉雪肤,清贵高华,眸似寒星唇如樱,俊极却也冷极。
此时他正单手支额,懒洋洋的靠在车窗边,向大堂的方向掠过去。
被他这么一掠,那黑鸦鸦的人群立时飞避开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远远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中。
那身影清瘦,单薄,柔弱。
可发出来的声音,却是清脆利落,如金石铿锵,掷地有声。
“苏相,您敢,留下来吗?”苏沉央一字一顿问。
苏千鸣两眼发直,唇角微微抽搐。
眼前这个牙尖嘴利的丫头,真是他那个小老鼠一样的女儿吗?
他这个女儿,一向是个口拙舌笨的,胆子小,人也懦弱。
昨夜被押到顺天府大牢,她吓得浑身发抖,除了喊冤,一句辨白的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今儿从牢里拉出来,忽然像变了一个人?
他被惊到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居然有人敢怼苏相……”江东王楚知白唇角微勾,“有趣!容若,寻个地儿,瞧瞧热闹吧!”
内卫容若和容景对视一眼,面现惊讶。
殿下想瞧的热闹可真心不多,难得能遇上,那就,瞧瞧吧……
大堂上。
苏千鸣愣怔片刻,恨声骂道:“孽女,你还嫌不够丢人现眼吗?竟跑到这公堂之上胡说八道!刘大人,您就由得她这般胡说吗?”
他倏地看向堂上坐着的京兆府尹刘轩。
刘轩一拍手中惊堂木,对着左右衙役怒叫:“你们还都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她按倒行刑!”
“大人!”苏沉央厉声叫,“您是想屈打成招吗?您可知此案真凶是谁吗?”
“那可是整个大楚都在追捕的鲜花杀人魔!”
最后五字一出,人群一阵喧哗。
刘轩惊得差点跳起来,怒叫:“胡说!明明是你嫉妒杀人,以为扯上鲜花杀人魔,便可以脱罪吗?”
“我有证据!”苏沉央扬声道,“叶紫苑的尸身之上,有鲜花杀人魔留下的证据!”
“大人,您,敢当着大家的面,验么?”
“大人!”顺天府仵作赵争站起来,道:“叶紫苑的尸身,已由老朽亲自验过,已出具验尸格录,老朽愿以项上人头担保,跟鲜花杀人魔无关!”
“是啊!”刘轩亦道,“赵争在衙门任职迄今已有二十年,经验丰富,破案无数,从无差错!”
“既无差错,为何不敢当着大家的面,再验一次呢?”苏沉央反唇相讥,“还是说,你们有什么猫腻,护着那恶魔,非得叫我来背这个黑锅?”
苏沉央的话,成功挑起了围观群众的怒火。
鲜花杀人魔如今是楚京人心里的一根刺,刺了大半年,拔除不得。
谁人无妻女?
这鲜花杀人魔一日不除,他们的妻女,便要提心吊胆过活!
这样的日子,实在是过够了!
“那就验嘛!”有人高声叫,“既然这姑娘说另有隐情,你们凭啥不让人说?”
“是啊,真金不怕火炼,心里没鬼怕什么?拉出来当堂一验,不是什么都明白了?”
“快验吧!快验吧!”
在人群的催促声中,刘轩生生急出了一脑门的汗。
而一旁的赵争,则艰难的咽了口唾液。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苏千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