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08-11 11:46
帝都的二月,寒风料峭。
夜,冰凉如水。
顾念晚的脸上有些苍白,眼睛中还带着好些血丝,头发有些微乱的她仿佛一阵风吹就会把她那憔悴的弱不禁风的身子给吹到了。
顾家别墅到处透着悲凉。父亲三天前去世,顾念晚就哭了整整三天。直到眼睛哭干了,喉咙哭哑了,顾念晚才停止了哭泣。顾念晚蜷缩在沙发上,整个人一点生气也没有,好像一个瓷娃娃一般,一碰就碎。
顾氏陷入危机,父亲前些日子都在为了顾氏的事情操心,可她一点忙都帮不上。她去求他了,她甚至跪倒在他的面前求他,可他却始终不愿意伸出援手。她只是爱他呀,所以逼着和他订了婚约。她只是爱他呀,所以赶走了他心里的女人。
她错了吗?她爱一个人没有错,只是不该爱上他吧。
如今,父亲走了。她什么都没有了。为了那个男人,她什么都没有了。
许明月娇笑着从楼上走了下来,那笑容好像能够滴出蜜来,但是却又透着满满地不怀好意。
果然,许明月慢慢地走到了顾念晚的面前,“表妹,你想不想知道,舅舅到底是怎么死的?”
顾念晚疑惑地抬头看着自己的这个表姐,皱着眉头极为疑惑地问道:“表姐,爸不是因为过度操劳而引发心肌梗塞突然去的,难道不是?”
许明月咯咯地笑出了声音,略带不屑地说道:“顾念晚,你怎么还是这么天真可爱呢?果然是一个天生的大小姐。”许明月的话带着嘲弄和讽刺。
顾念晚虽然全身无力,但是眉头却拧的更紧了。她知道许明月绝对不会无的放矢的。
许明月的笑容依旧灿烂,但是话却狠毒如蛇蝎,“如果我告诉你,顾氏的危机是我动的手脚。至于你爸,也是我下的大量的药物诱发了他的心肌梗死,而且特意没有送他去医院。”
顾念晚“啊”的一声厉吼,带着嘶哑,面目狰狞。
“为什么?为什么?”顾念晚站了起来,撕心裂肺地怒吼道:“许明月,你是白眼狼吗?我爸供你吃供你住供你读书,一样都不曾亏待你,你居然这么狠心地杀了他,你简直禽兽不如。”
顾念晚颤颤抖抖地摸出手机。
许明月上前一步,夺过了顾念晚的手机,狠狠地砸在了低声,手机顿时四分五裂。
“想给你的未婚夫打电话?可惜,他承认过你吗?顾氏面临破产,你倒是去求他了,他看你一眼了吗?”许明月冷冷地说道,“顾念晚,你还真是可怜,明明是顾家的大小姐,却那么不要脸,那么卑微地爱着一个看都不看你一眼的男人。”她语气里带着丝丝地狠毒。
顾念晚惊恐而又无助瞪着许明月,愤怒地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许明月有恃无恐地讥笑道,“这些年,我做牛做马地帮你做了那么多事情,我难道不应该拿到属于我的一切吗?”许明月说完,肆无忌惮地哈哈大笑起来。
“你,你的良心呢?”顾念晚指着她,怒上心头,再加上这几天的悲痛欲绝,整个人摇摇欲坠。略带着不信和不甘,顾念晚怒视着她。
“良心?我要什么良心?你是顾家的大小姐,凭什么你要什么就有什么。而我一直就像是一个摇尾乞怜的乞丐?”许明月撕下她甜美的伪装,一瞬间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给我吃给我穿,难道就要让我感恩戴德吗?顾念晚,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许明月笑得有些张狂,“可惜呀,你再纯洁再高贵,最后还是没有得到你喜欢的男人。最后还不是要死在我的手里。等你死了以后,顾家的一切就都是我的了,我再也不用讨好你了。”许明月终于翻身为主了,终于把顾念晚踩在了脚底下,许明月觉着痛快而又兴奋。
顾念晚的眼中全都是恨意。
“好了,念晚妹妹,既然已经知道所有的事情,我想你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世上妨碍我了。放心,你爸留给你的家产我会替你好好享受。你,现在可以去黄泉路上见你的父母了。”许明月悠悠地说道,略带着胜利者的姿态。
“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早晚不得好死。”顾念晚用尽全身的力气诅咒道,然后,双眼一沉,就昏了过去。
许明月耸了耸肩,毫无所谓地笑道:“让我不得好死?这辈子,你怕是没有机会了。因为,我马上就会让你不得好死。你成了死人,我又有何惧呢?”
漫天的大火包围着顾念晚。她死不瞑目,带着无法泯灭的恨意,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昏昏沉沉中,顾念晚不知道自己到底置身于何地。耳边好像有人在叫唤她,她猛然地睁开了眼睛,眼睛中还带着不甘心的泪水。
这时,顾念晚怔住了。她不是死了吗?怎么会,怎么会遇见陆祈晏。他的容颜俊美宛如神袛,眉眼清俊如画,即使不说话,也是贵气天成,通身透着冷傲,让人觉着难以靠近。他是陆家的继承人,人称陆少。
“醒了?”陆祈晏淡淡地开口,清俊的脸上带着一抹冷冽。
顾念晚“恩”了一声,她的脸色苍白,一双悲戚的眸子毫无神采地看了看他。她努力想要坐起来,可是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她艰难地开口问道:“我是怎么了?”她的声音带着嘶哑。
陆祈晏漆黑而不染任何杂质的眼眸散发着冷幽幽地透着冷意,“忘了?”他冰冻着一张脸,语气里全是讽刺。
顾念晚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陆祈晏冰冷倨傲地扫了她一眼,又狠又尖利,“实话告诉你,不管你用什么手段,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更不会和你在一起。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
顾念晚的睫毛微微颤了一下。这话是……她猛地反应过来,她这是重生了,她回到了二十岁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