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先发制人

我回到家，泡了个舒服的澡，早早地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去公司，刚到公司就看到几个人往我这边张望，到了办公室，才发现里面一片狼藉。

我怒从心起，砸了一个笔筒，周围人不敢靠近，助理华菱见我正在气头上，不敢吭声，我问：“华菱，这是谁干的？办公室是遭贼了吗？谁这么大胆子，偷到我头上来了！”

她结结巴巴道：‘’不…….不是，是关总监，关总监昨天下午来到您办公室，说我们最近与GLAM签约的珠宝设计稿涉嫌剽窃丰戈原创，昨天接到法院的传票……丰戈那边起诉我们了,而设计稿这块是您负责的，关总监就调了监控，发现前一天晚上有人潜了进来，把保险柜里的设计原稿调包了，现在里面是一堆白纸，关总监就报警了，结果……”

我说：“结果如何？”

她说：”保险柜还有白纸上面有您的指纹……”

我说·：“人长什么样看清了吗？”

她摇摇头，说：“没有。”

我问：“你是说关总监亲自调了监控？”

她说：“是这样的。”

我冷笑道：”所以说，现在证据都指向了我是吗？”

华菱没敢再吭声。

我说：”关总监在哪里？”

她说：”刚刚去董事长那里了。”

看来是去告御状了，我握紧了拳头，平复了一下心情，先动手整理办公室乱七八糟的东西，过了半个多小时，刘秘书让我去董事长办公室一趟，我心下了然。

一进办公室，就看到关梨红红的眼睛，忿恨的眼神简直要将我千刀万剐，我越过她，看向董事长，也就是我爸徐亨先生，说：‘’董事长，您找我？“”

他看了我一眼示意关梨出去。我有点忐忑，叫了声爸，他似乎刚回过神，揉了揉太阳穴，笑道：”杺午今年25岁了吧？”

我恭恭敬敬地答道：”是的，爸爸。“

他又问我有没有心仪的人，突如其来的关心让我有点受宠若惊，又觉得怪怪的，可我又说不上来这是什么感觉，我正纳闷，他却话锋一转：”刚刚关梨跟我说了设计图失窃的事，她怀疑是你，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我大吃一惊，说：”爸爸，清者自清，我没这么笨，留下这么明显的破绽，我会等着警察调查还我清白，这段时间，如果您不放心的话，我可以暂时停职……“

他打断了我的话，说：”那倒没必要，毕竟我们是一家人，你说是不是？”

我说：”谢谢您相信我，我先出去了。”

我正准备出去，他突然开口：”别急，我们再聊聊。”

我不解，疑惑地看向他，他慢悠悠地喝了口咖啡，说：”杺午啊，设计图这个事我是不急，但有些人未必，丰戈那边今天派了律师前来交涉，我们可能要跟那边斡旋一阵，这场官司，你知道的，事关我们在行业的信誉，我的意思你懂吗？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说：“他们先发制人，我们才会这么被动，您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他点了点头，摆手让我出去了。

第二天，我买了去B市的机票，两个城市隔得不算太远，花了2个多小时就到了，丰戈在业界是龙头老大，现在的掌权人是林若辰，林家是当地的名门望族，林若辰还有个姐姐林若珏。

我拦了辆出租车，到了林宅，按了门铃，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我跟他报了自己的名字，说我找林先生。他让我在外面先等一会儿，外面的天，虽七月流火，仍让人有灼热之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叫我进来，佣人们已经出去，我看着面前不怒自威的男人，乖乖叫了声舅舅。

林若辰看到我，微笑着让我坐下，说：”杺午，你这孩子很久不到这边来了，有空要多来看看，毕竟——你妈就你一个孩子，林家的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我讪笑道：”那是自然的，舅舅，这段时间实在太忙了，您也知道珠宝设计，我是半路改行，很多事情实在焦头烂额。”

他说：”哦？不妨说来听听。

我说：”舅舅，实不相瞒，我这次前来，确实有事相求，您想必也听说了，徐氏珠宝设计稿剽窃一事最近闹得沸沸扬扬，有人指控我监守自盗，奇怪的是，现场还留下了我的指纹，我现在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得已才来找您，希望舅舅您能，看在我妈的面上帮帮我。

他惊讶道：“竟有此事？那么，你想让舅舅怎么帮你呢？

我说：”我希望，丰戈不再追究珠宝设计稿剽窃一事，放徐氏一马。您觉得可以吗？”

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过了一会儿说：”我会考虑，但你也要答应舅舅一个条件，至于什么条件，我现在还没想好，做生意要讲公平，自家人也不能例外，你说是吧？”

我说：”当然，我期待您的答复。”

正事谈完，我没多作停留，就告辞回了家。

我回到家，发现徐念午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她看到我惊讶不已，说：”姐？爸爸说你跟李晓姐姐昨天去新加坡玩去了，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说：”李晓家里临时出了点事就先回来了。对了，你，跟之前请你吃饭的家教人家很熟吗？是怎么认识的，家教平台吗？”

她说：”不是啦，是我一个室友介绍给我的，她说这家人很好，小孩子可爱又聪明，虽说郊区远了点，但体验很不错啊！”

确实聪明，不然怎么把你一个大学生哄得团团转。

我说：”你哪个室友啊？这么好心。”

她说：”刘婧姝。”

说完便又继续看她的粉红泡沫剧了，昏睡一周的记忆仿佛被刻意抹去了。

我回房间睡了一觉，刚醒来就听到楼下断断续续的争吵声，下来就看到关梨和徐念午在切磋口才，我让徐念午先上楼，有话要跟关梨单独谈谈。

我不慌不忙地倒了杯茶，递给关梨，她并不领情，冷笑道：”他们真是办事不力，该去牢房的人现在居然还舒舒服服地呆在家里！”

我说：”真相还没查明，你有什么资格给我定罪？凭你是总监还是董事长的侄女？”

她笑道：”凭我是你的顶头上司，徐杺午，官大一级压死人，职场也一样，不想背负剽窃的污名的话，你就乖乖从徐氏卷铺盖走人吧！”

我说：”要我走也可以，你不就是怕我爬到你头上吗？但我有点不甘心，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她洋洋得意地说：”你问吧，我保证满足你的求知欲。”

我说：”你为什么一直针对我？我跟你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何况你还叫我妈一声姑姑。”

她笑得更开心了，说：”你是天真还是幼稚？既生瑜何生亮，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我没有你漂亮，也没有你聪明，可你知道我在珠宝设计上花了多少心思？我好不容易才爬上总监这个位置，可你一来就抢走了大家的关注，我的位置岌岌可危，你不该来的。”

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失落。

我说：”所以，你嫉妒我，憎恨我，希望我走得越远越好，是这样吗？”

她说：”确实如此。”

我：”你有一个嗜酒如命的男友，不敢让家里人知道。”

她脸色微变，说：”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说：‘’让我推测一下，你男朋友整天跟你要钱，你为了维持基本开销不得不保住总监这个位置，一方面又要踢掉我这个威胁，所以你就自导自演，栽赃陷害我，保险柜上的指纹也是你利用华菱从我手上拿到的吧？“

她一脸惊慌，说：”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分明是你贼喊捉贼！”

我笑道：”明明是我负责，你怎么会第一时间查看监控？还有你男朋友，让我想想，他是叫……吴海龙，是吧？”

关梨这下彻底慌了神，口不择言道：”你到底想怎样？把我驱逐出徐氏吗？”

我冷笑道：”区区一个你，还不值得我费神，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承不承认诬陷我的事？”

她说：”我承认是我做的，借设计稿剽窃一事诬陷你是我做的，这跟其他人无关，我，请——求你放过他，我这样的回答你满意吗？”

我说：”满意极了，你现在可以走了，还有，我以后不想再看到你在我眼前晃悠，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听到这话，关梨默不作声地走了。我关上门，刚走上楼，就看到徐念午从走廊上奔过来，说：”姐，她是不是又来找你麻烦了？太烦人了，偏偏妈妈还重用她，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我看着气嘟嘟的徐小妹，笑了笑没说话。

晚上回到房间，我把口袋里的录音笔拿出来，听了一遍完整内容，把它备份，然后安安心心地睡觉。

第二天我刚醒来，就接到了华菱的电话。

她慌慌张张地说：”徐副总监，关总监她……她死了，昨天晚上死在了家里，保洁人员早上无意中发现，才报了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