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2-07-20 11:36
鄞若水张着嘴,喘不上气,更不说了话。
所以,她只得伸手,去掰男人掐着脖子的手。
这人是不是傻啊——这么掐着自己,她怎么开得了口?
男人沉默片刻,这才松了手。
鄞若水终于稍得喘息,一边咳嗽一边喘气,眼角泛红。
男人则是耐心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片刻后,鄞若水才缓过起来,自我介绍道:“我叫鄞大丫,我爹欠了赌债,把我卖给人抵债。我心里不服,这才逃了出来,刚才那些人就是来追债的……”
说到一半,男人冷笑出声:“满嘴胡言,这种话,你自己信吗?”
鄞若水脸不红气不喘:“我说的是实话,当然信。”
男人扫她一眼,冷笑道:“你长成这样,别说抵债,只怕倒贴都没人会要。”
他语声冷淡,虽是讥诮,可听上去却像是平板直述。
鄞若水脸上发烫,下意识的攥紧了袖子,忽的摸到自己先前扎在袖口的绣针。
她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个主意。
于是,她不仅不退,还往男人身前凑近了些。
男人眉心微蹙,心下警觉。
鄞若水眨巴着眼,笑盈盈的:“这样,你附耳过来,我把我的身份告诉你。”
男人尚且犹豫,鄞若水已经凑上来,把唇贴在他耳边,细声说话:
“其实,我叫鄞……”
少女呵气如兰,温热的呼吸声吐在男人耳侧。
男人下意识的僵了片刻。
也就在这一瞬,细如毫毛的绣花针扎进了他颈口的穴位。
刺痛中,男人浑身的力气似也随着这一针流失,再使不上力气。
鄞若水微微一笑,伸手推了下。
男人顺势跌进床里。
他怒目圆睁,眸中烧着火,似是恨不得将鄞若水这个祸害烧死。
鄞若水笑着捋了把自己沾着血污的长发:“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自己去查啊……”
“反正,我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说着,她又大着胆子掐了把男人的脸。
她手指细嫩,在男人脸上揉搓拉扯,就像是在揉面团。
男人一张脸在她手下微微变形,那目光简直就像是刀子似的戳人。
鄞若水多少有些心虚,也不敢再作弄对方,将手指移到对方脸侧。
指腹轻轻摩挲,果然摸到了一点不平处。
鄞若水心念一动:果然!
她心下好奇,正要伸手撕开……
门外忽而传来人声,似是有人要推门进来。
鄞若水不敢久留,忙收起了那些小心思,起身推窗,准备翻窗逃离。
临走前,她还不忘坐在窗口处,朝着男人摆摆手,洋洋得意:
“这次,真的是再也不见了!”
说罢,红袖蹁跹,身影已消失不见。
男人躺在榻上,紧紧地盯着她穿着大红嫁衣的背影,眼中怒火汹汹。
该死!
该死的丑女人!
她居然敢这样戏弄他!
若是让他抓到她,一定要把她丢去兽园里喂熊!
男人心里这样想着,偏又因为被她扎中穴位,一时动弹不了。
幸而,门外的侍卫们很快便带着太医赶了进来。
“王爷!”
侍卫纷纷跪在榻前,恭敬行礼。
太医上前给男人看脉,脸色微变,忙又替他解了穴位。
男人终于能动了。
他面无表情,抬手从床上拾起鄞若水无意落下的那支白玉簪丢给对方:“去查,这是谁的东西。”
下属接过簪子,见是女人的首饰,又惊又疑。
于是,他便多问了一句:“不知王爷要找的人还有何特征?”
男人眯了眯眼,补充一句:“一个很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