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2-06-27 17:06
一声重重的刹车声后,陆砚腾空而起,头部着地,狠狠地摔在水泥路面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觉得脑袋越来越沉,嘴里充斥着血腥的味道,意识越来越模糊……
刺眼的阳光,让他从昏睡中转醒过来。他睁开眼睛,用了几秒钟才适应眼前的亮度。
他明明记得自己出了车祸,现场惨烈。
陆砚下意识地摸摸头,却发现脑袋上没有一点伤痕。
“没有出车祸?难道是做梦了?”
他头痛欲裂,昏昏沉沉,是宿醉的感觉。
他坐起来,身下是很老式的木架床,床板硬硬的,硌的浑身骨头疼,身上盖着一条大红牡丹花的被子,补丁摞补丁。这种被子小时候在奶奶房间里见到过。
抬头望去,房屋是土坯的,除了木架床、衣柜、农具,别无他物,简直是家徒四壁。
虽然很眼熟,但明明是80年代农村家庭的常见物品,可如今是2022年啊!
这是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时候?
他四下张望,发现床头有一本老黄历!
他急忙拿起来一看:1985年5月10日。
今年明明应该是2022年,怎么会变成1985年呢?
他难道……穿越了?
陆砚心里一惊,赶忙跳下床,走到穿衣镜前:
镜中的这个人,身材精瘦,没有赘肉,但面呈菜色,且带着一股狠戾之气。
这人是谁?
陆砚今年35岁,是一家千亿集团掌门人,人称商业鬼才,可谓年少有成。他昨天刚从国外回来,下了飞机直奔出口,司机就在外面等他。谁知道刚出候机楼,一辆出租车急着揽客,把他撞飞了。醒了之后,他就到了这里。
就在陆砚仓皇无措之时,一股本体记忆涌了上来,瞬间充斥了他的大脑,刺的他头疼。
此人也叫陆砚,正好跟自己同名,今年22岁,农村出生,家庭极端贫困,但家里仅此一个独子,所以养的不学无术,好吃懒做,没事就去赌博。
除了他,家里还有老父亲,老母亲,以及一姐一妹。
家里人多地少,种地攒不下来钱,父亲又常年卧病,去年一命归西,欠下一大笔钱。
因为家里太穷,娶不上媳妇,父亲临死前做主,将他的姐姐和同村一户姓沈的人家换亲,这才娶到了媳妇。
他的姐夫是个瘸子,也娶不上媳妇,才把高中毕业、美丽贤惠的妹妹嫁给了他,换回了他姐姐。
结婚后姐姐回来过两三次,每次都是眼泪汪汪的,估计没有少受罪。
虽然娶到了媳妇,但这个女孩本就是被迫,所以不愿跟他同房,他性情粗暴,为此恼羞成怒,经常打媳妇。但女孩抵死不从,还好陆砚没有来硬的,现在结婚6个多月了,她都没让他碰一下。
为了能躲避她,女孩每天都跟他的妹妹一起睡,时刻战战兢兢。
听到动静,一个年轻女孩急匆匆跑进来,惊慌失措地望着他。
理清了回忆,陆砚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在美女面前不能丢人,这是他的宗旨。
眼前这女孩虽身量不高,但腰身盈盈一握,精致的瓜子脸,眼睛不大,却明亮有神,鼻梁高挺,樱桃小口恰到好处地点缀在精致的脸上。如果硬要挑刺的话,就是晒的有点黑,除此之外堪称完美。
她虽然衣着寒酸,但难掩其天生丽质。陆砚感叹,如果不是为了给哥哥换亲,估计怎么也轮不到这个本体吧。
等等,这女孩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陆砚揉揉眼睛,这不是他的大恩人——沈清溪吗?
穿着着这样的行头,出去办事,自然令人高看一眼。
陆砚低下头,算算手上的钱,还剩30多块。
他要实行一个计划,如果顺利的话,3天的时间就够了。
这点钱,将就下也够用了。
现在已经快到中午了,他在饭馆里面随便吃了点饭菜。
吃完了,到了省城所在市的城乡规划局。
85年,省城的大街上,是自行车的海洋。
大家都骑着自行车回去吃饭,他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小范啊,忙什么呢?”他叫住一个骑自行车的年轻人,对方停下了车。
“您是……”范启明停下自行车,疑惑地问。眼前这个人,西装革履,举止大气,看起来像个职场精英,又有点像商人,实在拿不准。
陆砚也仔细打量着范启明,他就是前世母亲的仇人。
如今他也才不到30岁,在市城乡规划局上班。
“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啊。上次省政府组织的规划会议,你在上面发过言,不记得了?”陆砚煞有介事地说。
事实上,根本没有这回事,不过是他瞎蒙的。
“是发过言啊,可我对您完全……”
陆砚心里想笑。
顶着现在这张脸,范启明不可能认识他,但他还得继续忽悠下去,只得憋住笑。
“你在会上发表的《武水市郊工业区的远景规划》,获得了满堂彩,连局长都赞不绝口。”
范启明听对方说到这个,他不好意思地笑笑,虽然他不知道此人是谁,但应该是同行。
“您是哪个局的啊?”范启明赶忙掏出烟,敬上。
陆砚没有接,拍了拍他的肩膀:
“先保个密。这次你会提科长,明天你的任命书就下来了。”
陆砚敢这么笃定,是因为他前世为了复仇,早就派人查过范启明的所有资料:他发表过什么文章,什么时候升职,哪一天开始创业,这些他都清楚的很。
“不会吧?这次应该没我的份,倒是老陈的几率比较大。”虽然范启明也找媳妇家里人活动过,但现在还没把握。
而那个老陈早就在上面活动过了,也给人暗示过,显然是有把握的。
“他火候没到。你要是不相信我,我们打个赌吧。如果我说对了,你明天就来找我,兑现赌约,怎么样?”陆砚说到。
“那就……行吧。不过赌约是什么?”范启明答应了。
以范启明的个性,他才不想跟人打什么赌。
不过他今天竟然鬼使神差地同意了。
他今天答应打赌,纯粹是因为眼前这个人真让人好奇。
这人看起来非富即贵,举止不凡,但做事却神神秘秘。
这人到底干什么的呀?
“到时候再告诉你。”说完,他便飘然而去,留下范启明在原地发呆。
果然,第二天早上,局长在私底下跟范启明谈话,表示刚刚接到消息,要给他升科长了,过几天会议会宣布任命。
听到这个消息,范启明震惊了。
任命情况,局长也是今天才知道。
昨天那家伙,是有在上面有人,还是会算命啊?
不管是那种情况,这个人,都值得跟他交往一番啊。
第二天中午,陆砚还没到,就看见范启明在两人相遇的地方等着他了。
果然,鱼儿上钩了,陆砚心下暗喜,却装作面无表情,迎了上去。
“启明兄,怎么样?我的预言应验了吧?”陆砚快笑死了,前世的范启明比他大一辈,他占了便宜。
“哎呀,小兄弟,你说的还真准呢。”范启明由衷地感叹。
“那当然,不仅这个,未来的很多事情,我都知道。”陆砚越发装腔作势,但在范启明看来,他的举手投足,都那么神秘。
“真的?你还知道什么事情?”范启明问道。
“你现在没孩子,是不是?”陆砚眼珠子一转,随口提到范启明最关心的问题。
这是范启明的一个心病。
他跟老婆结婚好几年了,到现在老婆肚子都没动静。
为此他们跑了好多趟医院,可医生也说不出什么原因,只是说男方是正常的,可能问题在女方。
他是靠着妻子上位的,自然不敢说她一个不字。
两边的老人都催着他们要孩子,可他们却有苦难言。
“是啊!这种事情,我怎么好说呢?是我老婆有问题,医生说很难治,可我老丈人家总说是我的问题,有苦难言啊。”范启明仿佛找到了救星一样,跟陆砚倾述。
“我已经给你看过了。你命中有后,不过得晚几年。”陆砚煞有介事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