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08-06 12:00
“原来……秦三真的是老大你揍的啊。”张魁若有所思地挠着头,却完全放错了重点,“厉害啊,能把那头大黑熊揍成那个样子!啧啧,不愧是我们北街最强的男…女人!”
“阿魁,你有没有觉得你有时候不太听得懂人话?”冷溪假笑着朝他挑了挑眉,见他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心底十分后悔把这些从上辈子藏到这辈子的心事和他说了,直接放弃地一摊手,“算了,我跟你说不到一块去。”
“哎呀,你不就是怕秦三之后要来寻仇么?怕甚么呀!有你在,借他们九十九胆也不敢来找北街的事!再说咱们北街的兄弟又不是吃素的……”张魁嚣张地叉腰大笑,转眼见冷溪正斜眼睨着自己,忙狗腿地赔笑过去,“最起码也要等秦三好起来才敢吧?”
“我数三声,你给我马上滚蛋!”
“得嘞!”
话音未落,张魁就以最快的速度麻溜地消失在了她视线范围内,十分识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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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溪又独自在屋顶上坐了一会儿,听着楼下喧闹欢笑,吉时一到,五彩缤纷的烟花在夜空下绽开一个又一个吉祥花样。映在她微微扬起的眸中,藏进她眼底无法言说的落寞里。
在烟花陨落的一瞬,她沉默着低下头打算从屋顶上走下去。一不小心踩中某处松动的瓦片,那处哪里承受得住常人的体重,一下子塌陷下去,要不是她眼疾手快地把自己荡到了二楼外窗旁的飞檐上,这一跤摔下去,只怕比秦三还要难看。
她故作从容地落到地面上,就像打趴秦三的那一天,在众目睽睽下,鼻青脸肿也能目不斜视地走进荒无人烟的小巷那样,独自没入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深藏功与名。
然后趁着没人注意,赶紧揉了揉刚才摔痛的腰侧。掌心在这时忽然一阵辣疼,翻开一看,一条红痕醒目地躺着,不由让她又想起了这年挥着鞭子把她逼出家门的冷成德。
一时间气得眼眶发酸,低下头揉了揉,嘴硬地嘟囔着:“果然减肥才是当务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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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理由可能不同,但上辈子也是如此,轰走了张魁,她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在热闹的上元灯会上走着。长居北街的人大多都怕她,经过她身边时便会自觉地与她保持些许距离。
大概是天生反骨,其实她一直也都很享受小小年纪就为人“尊敬”的这种感觉,以前只要心情不好的时候,她就喜欢这么揣着手在街上走一走,享受一下别人又惧又畏的目光,心情就会好上不少。
好心情正慢慢恢复,面前一个手拿纸风车的小男孩像是未看清路,突然摔在了她脚边。就在这一瞬间,她仿佛听见了周遭每个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她也讷讷地低头看着那个摔懵了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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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在这里与现实重合,冷溪似曾相识地弯下腰,趁小孩还没想起哭闹,板着脸将他抱了起来交还到了他父母怀中。那对同样没反应过来的父母也愣了半天,才对已经走远了的她说出那句“多谢”。
她慢慢记了起来,在把小孩还回去之后,只要再朝南走几步,她就会路过一个幽深昏暗的巷口。
那里是北街和南巷的交界处,没有她和南巷头人的授意,两边的城民根本没有一个人敢在那里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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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就是这个巷口,那一年她曾在玉昭公主被人掳去时经过。
只因一念之差,和她失之交臂,让那个柔弱的姑娘,就那么屈辱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