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0-08-05 10:27
“砰——”
一声急促的急刹声后,撞击的巨响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被巨大的冲击力惹得往前一冲,结结实实地撞到了方向盘上。
“该死的……”
李臻龇牙咧嘴地骂了一句,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被撞毁半边的护栏三秒钟,才后知后觉地怪叫一声:“我下午才刚提的新车……真皮坐垫都还没能焐热啊!”
迟迟得不到回应。
李臻心中一寒,往后座望去,见那个男人依旧端坐在后座。
一双眼眸沉静如夜,虽然额发有几分散乱,但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这祖宗没事就好。
好歹是江氏集团的下一任接班人,要是刚回国就在自己车上出了事,被江家人知道了,自己就算是好朋友也得被扒下层皮!
男人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小九九,只冲着车头处抬了抬线条精致的下颔,言简意赅:“有个人。”
若不是那道人影突然冲向车头,李臻应该也不会突然急刹,撞向路边的护栏。
“人?”
李臻一愣,飞速地打开车门下了车,嘴上嘀咕着:“速度那么快,我还以为是小狗小猫的。要不是小爷当时心存善念不愿杀生,这会儿难不成还摊上人命了?”
话音刚落,他便望见了车头前俯趴着的人影。
是个女人。
海藻般的浓密长发披散开来,几乎要将那修颀的身背覆盖了个完全。
一袭白色吊带裙下,隐约露出骨肉均匀的小腿,在夜色下显得莹白如玉。
虽然还没看到脸,但仅仅是看这身材,已然知道是个尤物。
奈何这会儿实在不是好时机,他也只能摁捺下那点花花肠子,转而小心翼翼地问道:“小姐,你没事吧?”
几秒钟后,那人影总算有了几分动静,痛苦地嘤.咛一声,缓慢抬起脸来。
端坐在后车座的江傲辰也是在这一刻,借着明亮的车灯,看清楚了她的脸。
比想象中还要年轻的一张脸。
分明是清丽的五官,却因而唇上一点朱红而显得气质妖娆。双眼迷蒙,双颊酡红,看起来像是醉酒。
这么来看,因为酒醉而昏头直冲到马路上,似乎也不算不合情理——
假如他此前没有注意到她冲过来时那刻意的一下迟缓的话。
想到这里,江傲辰弯了弯唇,摇下了车窗玻璃,好能听清前方两人的对话内容。
“我……没事……”
秦朝夕吃力地抬手拨了拨散乱的长发,站起身来的时候,不动声色地背过手,将早就编辑好的一条短信发了出去:“没死,不用打120了。”
在感觉到手机的一声震动后,她才望向眼前的李臻,声色虚弱地致歉:“抱歉……是我没注意……”
说话间,秦朝夕的视线快速地跃过眼前男人的身侧,望向他身后的那辆车头凹陷的迈巴赫S680,咬了咬牙。
隔着前窗玻璃,无法看清里头的人影。
她却知道里头的那个男人,此时此刻正在窥视着她,隐秘而仔细。
不过一瞬,她便谨慎地收回目光,跌跌撞撞地走近了两步,包裹在吊带裙下的身段妖.娆得如同暗夜下的藤萝。
李臻关切道:“小姐,你流了很多血啊。”
秦朝夕似乎这才感知到疼痛一般,低头往自己腿上一看。
小腿外侧和手臂都被地面蹭破了一大块皮,殷红的血点正源源不断地从肉粉的伤口截面中涌出来,看上去几分狰狞。
她轻轻地“啊”了一声,有些无助地望向了跟前的男人,看上去像是一个闯了祸的小孩子。
李臻心思活络,立马随捧上:“要不然这样,反正这车也没报废,正好就先送小姐你去医院吧。”
秦朝夕故作犹豫了几秒钟,这才点头:“那就麻烦您了。”
坐在后座,秦朝夕的余光瞥向了车座另一侧的男人。
她收到的信息果然无误,坐在这辆车上的人的确是江傲辰。
只是他如今正微仰在车座上闭目养神,容色平和,看起来并不介意她的存在,却也没有半点想要跟她说话的意图。
秦朝夕斟酌着开了口:“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您没受伤吧?”
“嗯。”江傲辰淡淡地应了一声,声色里听不清喜怒。
她愣了愣。
江傲辰缓慢地睁开薄薄的眼皮来。
漆黑如潭的眼在第一时间便望住了她,恰好将那一瞬惊慌收于眼底。
“添了很大麻烦。”
他的语调低沉悦耳,好似。钢琴低音部轻快地连弹,却又在无形之中施加下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秦朝夕只觉得脊背发凉,连同掌心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就不能够再回头了。
她掐了掐掌心,从口袋拿出一张薄薄的纸片,放在了他们两人中间的车位上:“这是我的名片。后续的赔偿事宜,随时可以联系我。”
江傲辰却并未去接,但余光似乎在名片上秦朝夕三个字上停了一下,随后重新闭上了眼睛,假寐起来。
见状,秦朝夕也不再打扰,扭头望向窗外,静坐如钟。
下车时她似是不经意地回眸,但见那横在两人中间的名片已然不见踪影。
她扭过头去,勾起红艳艳的唇角,志在必得地笑起来。
待得车门重新关上后,江傲辰才以两指挟着那张名片,随意地丢到了前边的驾驶座上:“扔了吧。”
小狐狸开始出洞了,有意思!
“我刚才以为你跟那小姑娘聊得挺好,还不敢插嘴。怎么,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李臻调侃了一句,低眼时恰巧望见那张丢过来的名片,当即双目圆瞪:“秦朝夕……秦朝夕?”
“怎么?”
李臻打转过方向盘,面色不太好看:“也没什么,就是这女的名声不太好,成天勾这搭那儿的,私生活不是太干净。”
“你看起来不像是这种正义之士。”江傲辰语气淡淡。
“嘿嘿。”李臻干笑两声,“我也就是道听途说,但是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估摸着这‘荡.妇’的名头也假不到哪里去,总不可能莫名其妙地可着她一人编排吧?”
顿了顿,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促狭地他挑了挑眉:“哦对,还有句酒桌上的笑话啊,就是说这云城里但凡家产过亿的富二代,都睡过秦朝夕。”
“哦?”
江傲辰依旧阖闭着双目,脑海里浮现了那只小狐狸的样子。
她看上去还很年轻。
虽然刻意打扮得成熟妩媚,但眼眸却是亮晶晶的,还是一个小姑娘的样子。
怎么想,似乎都与“荡.妇”这类词汇无法联系在一起。
觉着后座的男人好一阵子没动静了,李臻没由来的一慌:
“傲辰,你不会是动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