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1-12-15 14:32
见到这一对眼珠子,众人都是吓了一大跳,只有二叔像得了宝贝似的,把罐子盖了起来,冲大家说:“你们别怕,这不是人的眼睛,是猫眼。”
房主一听就更害怕了,战战兢兢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二叔说,很可能是这个房子的原主人装修的时候,得罪了什么人,才会被下了术。
这属于厌胜术中很邪门的一种,叫做“种猫鬼”,又叫“望断魂”,取惨死老猫的眼睛藏在房子的墙壁里,它并不会直接危及人的生命,但却会让人觉得有一双眼睛在偷窥,以至于精神萎靡,浑浑噩噩。
这也正是“望断魂”三个字的含义所在。
房主在这里住了几天,总觉得屋里有人盯着他看,就是这个原因。
房主想了半天,说道:“可是,我家闹鬼不是因为那个女鬼吗?怎么变成猫鬼了?”
“女鬼是女鬼,猫鬼是猫鬼,这两个又不冲突。而且这种猫鬼是很邪门的,它会扰乱人的心智,让你精神恍惚,产生幻觉。”
房主哭丧着脸问:“那我之前看到的那个女鬼,到底是幻觉,还是真的啊?”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一直盯着他的身后在看。
大约就在他身后两米多远的地方,一个女人的虚影缓缓出现,面目凶厉,浑身散发着阴森森的气息。
从她的目光里,我看出来,她似乎有话要对我说。
很多灵异小说里面,都把鬼魂写成了可以和人正常说话交流,实际上这是不可能的。
和灵体交流,只能通过念力。
“不,你看到的女鬼不是幻觉,是死在这房子里的那个女人。”
我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房主脸色更难看了。
“小师傅,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因为那个女鬼就在你身后站着,看起来二十岁出头,瓜子脸,嘴角下面有一颗黑痣。”
说着,我伸手指了指他的身后。
“啊?!”
房主的脸色刷地就变白了,赶忙转过身去,左顾右盼,却什么也看不到。
施工队的人也傻眼了,张广春战战兢兢地说:“平安,你可别吓唬人啊,她在哪呢......”
“你们不需要知道她在哪。”
我转过身看向二叔,对他说:“女鬼的事情归我了,至于这房子,交给你了。”
二叔当然也能看到鬼魂,但他却无法在不施术的情况下,和灵体交流。
这也算是我的一个独特天赋,不然的话,二叔也不会在我不到十五岁的时候就拉着我跟他跑工程,而且还拍着胸脯许诺,说下一任天机门的传承人非我莫属。
对此我一直嗤之以鼻,二叔至今还没娶老婆,我这一代也只有我一个男孩,他不传给我,还能传给谁?
二叔点了点头,便拿起那个玻璃罐子,对房主说:“这个邪法要化解,需要费很大功夫,所以......得加钱。”
“没问题没问题,你说个数就行。”
房主愁眉苦脸,唉声叹气地说:“买这房子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捡到便宜了,谁知道居然有这么多麻烦事......”
二叔没搭理他,拿着玻璃罐子来到厨房,找了个红色的水桶,接了大半的水,然后就把玻璃罐子扔了进去。
这玻璃罐子里应该装的是特制的药水,扔进去之后并没沉底,而是在水面上浮浮沉沉。
接着,二叔又找了一个强光手电筒,交给张广春,让他用手电光照射罐子里的眼珠子,时间不要太长,三分钟就可以。
张广春也算跟着二叔干了几年的活,这点胆子还是有的。
接着,二叔又让人找了一块黑布,上面蘸上了醋,让房主闭上眼睛,就用这蘸了醋的黑布给他擦眼皮。
我在旁边看的直咧嘴,用醋擦眼皮,这滋味肯定酸爽无比。
等他擦完之后,旁边的张广春还在那拿着手电筒照呢。
二叔赶忙走了过去,一把抢下了手电筒,骂骂咧咧地说:“我让你照三分钟,你还没完了是吧?”
张广春一个踉跄坐在了地上,捂着头说:“太可怕了,我刚才好像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个劲的想往水里钻,要不是你拉我,估计我已经栽进去了。”
二叔哼了一声:“所以我让你照三分钟就停,这玩意太邪性,时间长了你根本顶不住。”
说着,他把罐子从水里捞了出来,又用刚才那块黑布包得严严实实,收进了包里。
“完活。”二叔拍了拍手说。
“那个......大师,这就算化解了吧?以后这东西就跟我没关系了吧?”房主小心翼翼地问。
“嗯,跟你没关系了。包括刚才那个女鬼,以后你也感觉不到了。”
二叔后面的话没说,但是我知道,这东西根本没化解,只是暂时封印了而已。
其实,只要把这东西从他家拿走,这个术就失效了,让房主擦眼皮是为了封住灵觉,这样的话,就算那女鬼在他身后站着,他也感觉不到了。
房主回头往周围看了看,随即一脸欣喜:“别说,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真的没了,陈师傅,你简直太厉害了,我找了那么多大师都没解决,没想到你们一来就搞定了。”
他现在对我们佩服的五体投地,我同情地看着他,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实际上,那女鬼还在他旁边站着呢,只不过他感觉不到而已。
至于那两个老猫的眼珠子,已经被二叔封印,等回家之后解了印,以后就归我们了。
从二叔按捺不住的喜悦表情来看,这玩意可比那个乌金藤手镯值钱多了。
接下来,施工队继续施工,把砸开的墙整个都刨开了,重新布局。
房主经过这次惊吓,也是后悔不迭,算了一下工钱,这房子妥妥的是赔了。
不过我二叔也没黑他,收服猫鬼加上赶走那个女鬼,再加上工人的疗伤费,一共就要了他五万而已。
哦,对了,所谓的赶走女鬼也只是说给房主听听罢了,事实上,她是主动跟着我走的。
这天下午,我和二叔回到家里,他乐颠颠地拿出那个玻璃罐子摆弄着,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小男孩。
我则是回到房间,关上门,然后对着空气说了一句。
“你有什么冤情,现在可以告诉我了。”
虚空中,那个女鬼的身形慢慢呈现出一个模糊的影子,面目比较清晰,仍然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行了行了,又不是我杀的你,跟我在这运什么劲,再说了,就你这水平的,我少说也有一百种方法收拾你。所以,你要是不好好说话,我可就送你走了啊......嗯,那个摄像头,到底是不是你装的?”
天机门并不是道士,抓鬼不是强项,但我要是想收拾她的话,就跟杀个小鸡差不多。
别的不说,光那个七星灯,就够它喝一壶的了。
女鬼无声呜咽,强烈的念力波动中,我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告诉我,那个摄像头并不是她安装的,而是另有其人,包括她做这个行当,也是被人所迫。
我顿时反应了过来,也就是说,只要我找到了安装摄像头的人,也就是逼她接客的人,那么就可以找到监控视频。
其中当然也包括了她被害时的视频。
这样一来,这桩命案自然就破了,她也就算给自己报了仇。
可这件事说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那个安装摄像头的人,一定不会承认的。
我本想在女鬼这里多得到一些线索,可惜的是,这个灵体并不能完整的表达出太多东西,我也只能从她波动的念力之中,感应出了一个名字。
沈建。
我并不知道他是不是安装摄像头的人,但毫无疑问的是,他肯定和这个女鬼的死有着密切关系。
就在这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二叔探头进来,先是瞥了一眼女鬼,然后才对我说:“喂,你要不要每次都多管闲事?她又不是什么好人。”
女鬼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羞怒的神色,一双瘆人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二叔。
二叔当然不会怕她,冲她翻了个白眼,没好腔地说了句。
“你瞅啥?”
女鬼一个激灵,赶紧低下头去,不敢吭声了。
我不以为然地说:“她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我确定她是被人害死的。所以,你捞你的钱,我管我的闲,咱俩各有爱好,谁也别管谁......再说,不是你告诉我的,天机门因为泄露天机太多,所以老祖宗曾经立下大宏愿,后辈弟子必须维护阴阳天道,守卫世间法则,多行善事,广积阴德,否则早晚也得像墨家一样灭门绝种,怎么现在又嫌弃我多管闲事了?”
二叔被我一番抢白,张了张嘴,转移了话题。
“我懒得管你......不过墨家灭门了是不假,但是还没绝种,你以后在外面别瞎说啊......对了,外卖到了,出来吃饭!”
他转身就往外走,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他说道:“二叔,你帮我找个人。”
“找人?找谁?”
“找一个名叫沈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