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1-12-06 17:00
夏日的夜,微风和暖。
枫溪大厦外的广场,喷泉水柱伴着五光十色的绚丽灯光跳动起伏。往日,晚饭过后的时段,广场舞大妈结伴成群,歌舞喧天。
此时,却只有花,满地的玫瑰,娇艳欲滴。
元欢心驻足站在广场边,攥紧手里的牵引绳,焦急又尴尬的低声喝着,“六一,六一,走了……不能吃……”
一只雪白萨摩耶死命的伸长脑袋,龇着牙硬生生的去啃花瓣尝鲜。
“六一……”
话音方落,只听‘啪’的一声,一切陷入了黑暗,就像黑色的潮水,以广场中央为源头开始蔓延……
“怎么回事?”驻足欣赏这场鲜花盛典的围观群众疑惑问道。
元欢心隐约被微光吸引,她抬眼望去,喷泉池前,细碎的灯光粲然,如银河星星点点,蜿蜒直通到广场东边的一辆马萨拉蒂跟前。
身穿纱织长裙的女人站在那,长发如瀑,看到这一切,神色似乎略微惊讶的凝滞。
这是一场求婚现场!
元欢心在感叹有钱会玩的同时,微微张着嘴,视线在男主角身上挪移不开。
他们之间几米远的距离,男人身材挺拔笔直,大概有一八几。暗蓝色的西装衬托下,那张阴影厚重的脸棱角深刻,显得干练又冷峻。
然而,该是求婚的喜悦,元欢心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那浓眉一蹙时,甚至隐隐透着丁点不耐烦。
长裙女人温温笑着,已经走近他跟前,环视花海,藏不住的雀跃笑容。
羡慕,妥妥的羡慕。
然而,她拧紧了手里刚买的土豆,决定拒绝狗粮,回家先填饱肚子。
“六一!!”
低下头,她才发现,就失神几秒,著名的‘撒手没’已经踩开了一路的玫瑰,直奔喷泉池去了。
“回来!六一!”
白团子似的萨摩压根当做了耳旁风,拖着一条牵引绳,长毛如波浪荡着,舌头耷拉在外,跑的那叫个快。
元欢心心急如焚,她可不想破坏别人的好事。
趁着没人注意,她疾步冲上去追狗子。
“让你跑,让你跑,回家往你身上痒跳蚤!”元欢心牵着绳子嘴里一直在碎碎念。
养这家伙,她没少掏心掏肺,费神费力。
越痕的目光不经意被吸引,一道黑影抱着萨摩揪着它耳朵训斥着。他并没在意,抬起眼来,看向空中的一架无人机。
夜幕里,无人机螺旋桨高速旋转发出‘噗噜噗噜’的声音,机翼下,一枚闪闪亮亮的东西,犹如星辰璀璨。
“小心!”
正当她准备全身而退,突然一声惊呼。
她寻着声源望去,还没看清越痕紧张神色,只觉得一个东西从天而降,狠狠砸在了她脑袋上。眼前一黑,倒在了花丛里。
越痕眼睁睁看着几步外的女人被无人机砸倒,却来不及阻止。
葱白的手捂着额头,缓了缓微弱的负罪感,旋即,他迈开长腿走过去。
女人穿着黑色T恤黑色长裤,娇小的身材砸扁了一大片玫瑰。
她沉沉的闭着双眼,失控的无人机大概是出了故障,落在她齐肩的短发边,时不时的迸出几缕火星。
“越痕,怎么了?”求婚的对象叶初渝缓缓走来,捋着长发压在耳后,弯腰端详着晕倒的云欢心。
“先送医。”越痕当机立断拿出手机拨通了120。
本来朋友的计划是先让司机接叶初渝到枫溪广场,再由无人机带着戒指呈现在她面前。
谁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
“戒指呢?”他蹙着眉头,牵着机翼下的银丝线,尾端空空如也,求婚戒指不见了!
话音方落,他凝神往趴在一旁啃着东西嘎嘣脆的萨摩看去,利齿啃咬的不就是他的求婚戒指?!
“吐出来!”
他脸色瞬间青黑,主人都躺了,六一大狗怎么可能会听他的话,‘咕噜’只接吞进了肚子。
越痕永远也忘不了,它幽怨的眼神带着无辜,嘴角上扬似乎有几分得意。
好像无声在说:你能拿我怎么样?
操纵无人机的助理康桌赶到的时候,正见自家BOSS锅黑阎罗脸,杀气腾腾的注视着一只萨摩耶。
“BOSS,怎么办?”
“送到附近的宠物医院!开肠破肚!”
越痕咬牙挤出这句话来,足足9.9克拉的戒指,定制款,怎么可能让它就这么吃了!
元欢心迷迷糊糊听到有人说话,夹杂着六一的鬼哭狼嚎。
“别闹,别闹,妈妈给你买磨牙棒,忍忍……”
她嘟嘟囔囔,越痕瞧着那张拧着秀眉的脸,怒火中烧,却不能因为一条狗大发雷霆。于是,他蹲下shen,在她耳边轻声道:“喂,你是醒着还是晕着?”
元欢心头疼欲裂,细长的睫毛颤了颤,半睡半醒,她不是不想睁开双眼,只是眼皮像灌了铅。
“等救护车来送去医院检查伤势,你,先把狗肚子里的戒指取出来。”
他冷声吩咐康卓,六一被康卓牵着,它似乎察觉死神降临,‘嗷嗷’叫着拼命想往元欢心身上扑。
什么戒指?
六一吞了人家的戒指?!
元欢心心惊不已,猛地坐起身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映入眼帘一片雪白,鼻尖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六一?六一呢?”
她摸着额头的肿块,目光急切的四下搜寻,却对上一双幽深如墨的眼。
“小姐,首先我很抱歉,机器出故障砸到了你。检查的所有费用我会一力承担,医生说没什么,只是轻微脑震荡。”他缓慢的语速,绅士温润,独特的嗓音让元欢心确定,她昏倒时说要把六一开肠破肚的人就是他!
“我问你我的狗呢?!”她急得大吼,小小的身板蕴含着巨大的能量。
越痕被吼得耳膜发疼,他强忍着愠怒,脸色明显青了几分,“你的狗,我买了,多少钱?”
果然,见什么吃什么的六一吞了他的戒指么!
“我不卖!”元欢心猛地拔掉了手背上的针管,掀开被子下床,“它现在在哪里?”
“不卖也得卖!”
越痕脾气并不好,先是狗,这会儿是她,接二连三的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命令的口吻,他声音并不高,强力的威压直接把元欢心震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