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1-12-02 12:01
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娘就死了。
所以我从小就背上了天煞孤星的骂名。
当年那件事可以说在我们这闹得沸沸扬扬,我们家也因为这事在村子里并不是很受待见,
或许会有人质疑,放在二十多年前,女人生孩子难产死了虽然可惜,但是还是比较正常的。再说又是小山村里,医疗条件不发达。
然而当年的事情却很诡异,因为我娘怀的是双胞胎。
出生的只有我,我的另外一个双胞胎兄弟没有任何踪影。
而且,我娘死的不寻常。
二十二年前,我娘的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是在村口的石碑前。
当时第一个看到我娘的尸体的刘三儿,他在看见我娘后的当天晚上就死了。
刘三儿是我们村当时出了名的二流子,没事儿就爱整两口,据他们说,前一天晚上刘三儿不知道从哪儿鬼混,第二天天麻麻亮才回村,看见我娘之后,整个人当场就疯了,接着当天整个人抽搐吐血死了。
据说,吐出来的血乌黑腥臭。
虽然我没有见过这个场景,但是从我这些年从外人口中多多少少也知道了当时的具体情况:
我娘浑身都是血,肚子上剖了好大个洞,身上全是稀奇古怪的抓痕,内脏甚至都七零八碎的落了一地,而还是婴儿的我就躺在我娘身边哭。
毕竟是发生了命案,我们村当时的村长立马走了十几里路去镇上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立即把附近戒严,然后逐步开始调查。
警方当时就怀疑是有人用极其残忍的手法,刨腹取子。
第一时间就盘问我家人是否有结仇之类的,
尸检之后警察却说我娘是自杀。
可是哪有自杀这样自杀的,肚子上剖了个洞,腹中的胎儿凭空少了一个,然而当时条件有限,再加上尸检的各个方面都显示我娘是属于自杀的,之后警方也做了其他调查,实在没查出什么,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当时案子虽然没查出来什么,可是村里的传言却传开了。
据说当时我爹亲手给我娘收的尸,一手抱着我,一手将那些掉出来的东西塞回我娘的肚子里。
案子虽然没查出来什么,可是村里的流言却传开了。
孕妇临盆了,却突然死了,腹中的双生子不翼而飞,只留下了一个。
之后警方也做了其他调查,来来回回查了盘查了七八天,实在没查出什么,并且尸检已经定性为自杀了,所以这案子也就不了了之。
后来我上大学,因为心里一直存着一个疑惑,所以也曾将这事发到网上过,然而大多网友都以为这是故事,还评论说有点吓人,作者讲故事水平一流。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评论的出现,倒是把我给吸引了:吞胎。
大意是生下来的那个胎儿,将另一个双胞胎兄弟吞进了肚子。
当时看到这个评论的时候,我头皮发麻,整个人一阵恶寒,下意识的回复了过去:“什么意思?”
然而那个回复,却在我回复了之后半天没有回复,我刷新之后却发现,那条评论已经删掉了,甚至让我一度以为自己看走了眼。
……
我娘死后,我爹倒是没有再娶,后来去外面打工,工地上干活摔断了一条腿,就回村里种地。
那个年代,种地能有几个钱,所以我家一直过的挺清贫的,上大学的时候家里差点还拿不出来钱,我也一直是半工半读。
大学毕业之后,我响应国家号召,回我们村当了一个村官。
不过因为我“天煞孤星”的原因,虽然当了村官,村民还是不待见我,以至于有时候处理一些村民纠纷问题,我都是能不在场就尽量在场,这样人家看我在,翻个白眼就走了,也不吵了,懒得跟我接触。
虽然说过程有点尴尬,但处理事情倒还是挺顺手的,日子不闲不淡的过着。
这天我刚从镇上汇报工作回村上,老远村长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色看起来有些慌张。
我连忙问道:“村长怎么了?出啥事了这么急?”
“小舟你快回去吧,你家出事儿了!”村长道。
我愣了一下:“怎么了?”
“你弟弟回来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我弟弟?”
我诧异的看着他。
“就是你那个……唉!你自己回去看!”
我一脸茫然的回家,一路上脑子里乱哄哄的,我哪儿来的弟弟?难不成我爹在外面给我找了个二妈生的?
我爹要是给我找个二妈,也没必要这么多年瞒着我啊。
一路上想东想西,回到家后,才发现我家附近竟然是难得的围了不少人。
一见我回来了,还指指点点的说着什么。
“像,真像!”
我一过去,其他人连忙让的远远的。
走近就看我我奶奶抓着一个年轻人的手哭,嘴里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
那人身板比较瘦弱,脸色有些白,帅是帅,不过更多偏向于阴柔的帅,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小鲜肉。但是仅仅是一个侧脸,我就蓦地升起一股熟悉感。
像,跟我太像了。
我爹和我爷站在一旁,很是沉默。
察觉到我在看他,年轻人转头看向我,朝着我温和一笑,牙齿白的有些晃眼。
我见他笑,我也跟着尴尬了笑了笑。
“怎么回事儿?”
我为了缓解尴尬,问道。
我爷撇了我一眼,道:“小舟你过来。”
我朝着他们过去,我爷看看我,又看看那个年轻人,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像,实在是像啊……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二十三年了,我以为你早就不在了,没想到还有今天。”
我听着我爷爷这话,一时间心里涌起一股酸涩。
从第一眼看到我就知道,这个人是我失踪了二十三的双胞胎弟弟,因为我们两个人实在是太像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之前在网上看到的那个‘吞胎’评论,总在脑海里蹦出来……
“这二十三年,你去了哪儿?”我爷背着手,佝偻着背,混浊的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