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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青丝不再与君缠

第2章 从此青丝不再与君缠

发表时间:2021-11-18 15:55

“啧啧,要是天天过上元节该有多好啊!”

左人贤只恨不得多长了几双眼,来回看着各色姑娘。

左人文伸手就拍在他的脑后勺上:“没出息,没看到那些姑娘把你当登徒子看吗?这要传出去,咱左府的脸往哪儿搁。”

左人贤伸手摸摸后脑勺不满道:“哥,你怎么跟娘一样,老喜欢拍我的后脑勺。”

木柔桑笑道:“定是大表哥怕你睡糊涂了,这是叫你清醒清醒。”

木槿之接着她的话凑热闹,说道:“表弟是被舅舅关在书房太久了。”

木柔桑先是一愣,然后大笑,他这是拐着弯儿说左人贤太饥渴了么?见到个美女就盯着看。

“好啦,咱们走紧点,留神都别走散了。”

左人文出了府便要照顾好这几个调皮的弟弟妹妹,当然,打酱油的两个庶妹,在他心中也是认为两人没胆会离远了。

这一路的花灯都是由蜀州城的官员及富豪们出资弄的,也有那爱斗富的,不但拼才气还拼银子。左府也弄了一处花灯放着,几人欲前去看看。左人文告诉几人,比起那些斗得凶的,他家的花灯到不算什么。

“这些灯是哪儿来的,往常怎不见家中挂起?”

木柔桑见这些手工艺灯很漂亮十分好奇的问道。

左人文解释道:“这些专做花灯的,是不愿给府里做灯的,他们一门心思便是扑在赛花灯上,每每都会拼着想得头名灯首。”

“灯首?”

木柔桑往年到没有听说过,她这一瞧到是瞧出了不同:“难怪前几年都没听你说起,这一看,今年的灯与往年的又不一样。”

“是呢,每隔几年蜀州城便要举办一次,上一次因祖母嫌天太冷,不让咱们出来,便错过了,今儿这一次可得好好瞧瞧。”

另一旁的左人贤不甘寂寞,也抢着说道。

木槿之见两表兄都围着自家妹妹,顿时觉得自己坐冷板凳了,忙挤了进去拉了木柔桑出来:“听说今年的奖金是两千两银子,想必越发能激起这些灯秀才努力。”

“灯秀才?”

“是呢,妹妹定不知,这参赛的花灯,首先必须是秀才,其次还得要能吟诗做画,更是要能拆谜,这才能参加这赛事。”

“有这本事,还不如去考举子呢。”

“也有人考不中举子,但还是很有学问的,更有人是因为喜欢制花灯。”

木槿之细细的为她讲解,生怕她有什么不明白的又去问两个表哥,把自已这个亲兄弟凉在一旁,他是不会承认吃了干醋的。

木柔桑觉得木槿之有时就像抢糖果的小孩子,心中觉得好笑,却也不敢取笑自家哥哥,免得恼了他。

一路上说说笑笑,有家里的丫头婆子们护着,到也没有挤散了谁,又走了不过盏茶的功夫,左人文见是在自家的地盘子上,便也不拘着众人:“你们随意看看,我去那台子边坐会儿,莫要走远了,等会儿你们去那儿寻我。”

说完他搓搓冻僵的手,早知道就不为了撑什么男人面子而不戴暖袖,这会子可是冻坏他了,心中越发想猫个地儿取暖。

几人忙应了,巴不得没人拘着才好,就于那放飞的小鸟,各自捡了地儿看喜欢的花灯。

因是在自己地盘上,木槿之也由着木柔桑自己看灯,她向来对这些吟诗做赋不通,不过是比平常姑娘多识些字,只是着迷那些漂亮的花灯,暗叹现世时这些精美手艺活早已失传。

木柔桑走着走着便与自己的丫头走散了,又离了左府的地盘子却是全然不知。

正仰头看着那些花灯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而又尖细的声音。

“咦,这不是木姑娘吗?好巧啊!”

木柔桑转回头才发现自己早已离开了左府的地盘,又望向四周到处人头攒动,却是一时不知到了哪处,又仔细瞧了那唤自己之人。

迟疑了半天才开口:“樊公公?”

来人正是贴身伺候苏瑞睿的樊应德,他正站在人群里向她招手。

“公公几时来的?怎地没在襄阳呢?”

木柔桑一时连着发问,她的心中升起一丝不该有的希望,却是按也按不住。

待她走近了,樊公公忙笑道:“洒家不过是奉命行事,还请姑娘借一步说话。”

木柔桑回头看向来的方向,自已的丫头们早就走散,一个人影也没有见着。

“姑娘,可是担心那几个丫头?”

“是呢,我这若是随你去了,怕她们寻来找不见我会着急。”

木柔桑更怕木槿之知道了实情会伤心,她可不想与唯一的哥哥哥离了心。

樊公公忙摆手道:“木姑娘不必担心,咱主子早就派人去知会过了,姑娘的哥哥已知晓此事。”

木柔桑心中一咯噔,急急地问道:“我哥哥可有生气?”

樊公公一边引她往一处酒楼走,一边说道:“姑娘只不过是与丫头们走散了,正好与咱主子遇上,晚些便会送姑娘到木少爷身边。”

她闻言方才放下心来,这才随着樊公公进了酒楼后门,从一侧穿堂走过,再从一处背人眼的拐角处上了楼梯登上二楼,很是惊讶这原是苏瑞睿的暗桩,不然为何樊公公会如此轻车熟路的领她从后门进来。

“委屈姑娘了,主子也是不想惹出事端来才如此行事。”

樊公公长年混迹于宫中与王府,木柔桑的一点些微变化都落在他眼里。

木柔桑扯起一丝得体的笑意:“公公言重了。”

不论锦王爷是不是清楚苏瑞睿在他眼皮子底下设暗桩,她都不想牵扯进去。

心中却是又暗暗提醒自己得注意了,这个樊公公怕也是个人精,她先前不过是因为心中想法,脚步略迟缓了一步,这樊公公便察觉了,如此一想,越发的打起精神应对。

她随着樊公公再转过一个弯儿,进了一个包间,见苏瑞睿坐在一处茶桌边,上面已摆满了吃食,正独自饮酒。

木柔桑忙给他请了安,苏瑞睿摆摆手:“免了,虚!”

就他这性子,也只有木柔桑才明白,他说的是免了这些虚礼。

又见他指指桌对面的椅子示意木柔桑坐下,这才挥手打发樊公公出去。

木柔桑面对他心中很紧张,又恨起自己窝嚷,明明应该理智挥慧剑,却总是被苏瑞睿牵着鼻子走。

苏瑞睿一直望着木柔桑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室内一时安静下来,与室外的热闹喧嚣成了两个世界。

木柔桑微垂着头被他盯得脸发烫,小手指不停的绞着手帕子,心跳如鸣鼓。

苏瑞睿端起酒壶大口饮酒,也不管那酒水是否淋湿了衣裳。

“你这是做甚?”她听到声音不对忙抬头,便瞧见了这一幕。

苏瑞睿不管不顾的继续喝,木柔桑见他不听,便要伸手去夺了他的酒壶。

一只刚劲有力的大手,死死的抓住她的小手,他大大的手掌刚好包住她纤细的小手。

那滚热的手心,烫得木柔桑的小心肝儿都快要蹦出来了,她试图甩开他的大手,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你做甚,快放手。”

“不放!”

苏瑞睿红着一双眼低声吼道,犹如一只待捕食的黑豹,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一步紧逼,木柔桑一步一步后退,只到她的后背紧贴木柱。

她咽咽口水,紧张的问道:“苏,苏,苏瑞睿,你,你,你喝醉了。”

手心细滑的汗出卖了她的心思,苏瑞睿勾起手指在她的小手心轻轻滑动,只挠得木柔桑的心肝肺痒得不行。

他猛地一用力把她搂在怀中,俯身在她耳畔轻吟:“爷该拿你怎么办?”

木柔桑紧张得快停止呼息,脑子直发晕根本没听清他说什么,身子僵硬在他怀中,颤抖着小手想推开他,奈何苏瑞睿越发搂得紧了。

“我快,快要,被你闷晕了,快,快松手。”

木柔桑闷闷的声音从他怀中传出来。

苏瑞睿一阵低笑,这才缓缓松手放开她,牵着她来到桌子旁坐下。

“你从了我吧!”

酒壮怂人胆,英雄难过美人关。

木柔桑一时被他这句话炸得快要晕过去了。

“我还未及笄。”

脑子里乱哄哄一片,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就来了这么一句。

“柔桑!”一双无情眸此时正泛起一丝丝柔情,想要抓住欲逃走的木柔桑。

她的脚下似生了万缕情丝,狠狠地抓住楼板不让她能动弹半分。

“我可以等,等你及笄。”

木柔桑甩甩乱糟糟的小脑袋,试图叫自己冷静下来,她心中一遍有一遍回想木槿之的话,又想起春染的娘,染上眷恋的水眸一转,笑问道:“然后呢?及笄后我可是要说亲事了。”

她心怀希望的试探,即便只是微末的希望她也要伸手抓住不想放开。

室内一时又陷入静默,苏瑞睿想再抱她,很想念她身上淡雅如菊的香气。

木柔桑伸出小手挡住了,苏瑞睿一时不知她意,问道:“你想如何?自然是要接你来王府的。”

她火热的心随着他的答案快速地沉入寒冰中,木柔桑的脑子也随之转动起来,低头浅笑,问道:“接?以何礼待之?”

“你想要何礼便是何礼!”

苏瑞睿一想起自己回去后,对她越发想念,便不想把她留在蜀州城,恨不得现在就接了她回襄阳好拘在身边。

“你若休了襄阳王妃,请旨赐我为正妃,然后三媒六聘,我便应了。”她毫不客气的问道:“可否做到?”

苏瑞睿盯着她瞳孔紧缩,想恼她偏又生不起气:“你是想故意气我吗?你哥哥只是举子,父皇和母妃都不会同意。”

这里头的牵扯太大,牵一发而动全身,连苏瑞睿这样强势、霸道的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木柔桑再也克制不住自己,反唇相讥:“举子又如何,我哥是得了圣旨,可直接入国子监的,说来这事儿还得谢谢你。”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了,苏瑞睿是个十分危险、冷情的男人,自己不应该对他动了情丢了心,她却没想过只是当爱情来临时想挡也挡不住。

“这事爷无法答应,爷到是想叫你做王妃,但是,现王妃与爷是结发夫妻,更是父皇所赐,做皇子的万没有请休的可能。”

瞧瞧,这便是男人,从来不会为了女人放弃财富、权势,她强忍心痛柔柔一笑,问道:“那你的府中有多少如夫人,多少妾妃、王姬?”

苏瑞睿不屑撒谎,便老实道:“两位如夫人,四位妾妃,王姬、侍妾、卑妾没数过,这些都是父皇母妃所赐,长者赐不敢辞,桑儿,不要如此刻意为难爷,爷看重的只有你一个,有些事慢慢来。”

一句“长者赐不敢辞”狠狠地撕碎了木柔桑滚热的心,在他的眼里这就是为难吗?

她强忍着撕心裂肺,心肝寸断的痛楚,即使眼泪已漫满一双水眸,她也强忍着,倔强地昂起头嫣然一笑:“那你又能许我什么呢?”

“桑儿,爷身为王爷,身上肩负着许多责任,不但但是一句话能解决的,你不要这么任性,纵然是王爷也不能随心所欲,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残忍,再说,你哥往后有出息了,爷自会找机会提你的位分。”

王府进来的每一个女人都是一步棋,他不能随意处置任何一个,哪怕只是一名侍妾,这就是身为皇子的悲哀,有些东西注定是要求而不能得。

苏瑞睿也许不明白这份感情对他有多重要,但有一点他清楚,他与木柔桑相识于微末之时,她从来没有开口求过他,也没有打着王府救命恩人的牌子招摇过市,便这珍贵的一点他就不想放过她。

只想把她揣在兜里贴胸口放着......

木柔桑摇摇头,凄美一笑,有些事终归难强求,站起来朝苏瑞睿轻轻一施礼。

他忙站起来扶她,恼道:“你非得这样拧着,非要与我呛着干么,何苦......”

趁着苏瑞睿伸手扶她不防之际,木柔桑伸手点了他的穴。

她紧咬的苍白小嘴快速染上一抹粉红,如那盛开的樱花般美丽,只是吐出来的字却叫苏瑞睿迷恋她的同时,心又沉入寒冷的谷底。

“对不起我无法应承你,苏瑞睿,就此别过,你我今生再不相见。”

清脆的声音里飘荡着剁碎人心的决裂与无奈,苏瑞睿永远不可能明白两人思想上的差距。

她落下的热泪烫伤了苏瑞睿的手背,无声浸入他的肌肤,凝成一颗朱砂痣栖上他的心头,每每夜深人静扰得他寝不能眠,只觉心口烫得酸痛,如人挖走了他的心肝一般。

木柔桑从怀里掏出那块贴身放着的紫罗兰玉佩,放到苏瑞睿的手心里,还带着她体温的玉佩快速催生他心中莫名的感情,却又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木柔桑。

她凄婉一笑:“这玉佩还给你。救你,只是因为我的善良,但这,并不能成为你要我进王府的理由。还有,一个时辰后你便能动了。”

说完不再看想言却不能言的苏瑞睿,一脸挣扎与怒意的他只能无奈地瞪大双眼,看着魂牵梦绕地她毅然离去。

木柔桑心如刀绞却还得强忍着,拿帕子擦干眼泪回头望向苏瑞睿,她的初恋啊,只能成为珍贵的礼物收藏在记忆深处了。

出来时樊公公正候在门边,木柔桑微低着头眼珠子一圈,笑道:“王爷有些醉了,说是要小睡一会儿,你一个时辰后再进去叫醒他。”

“有劳姑娘了,奴才送你下楼。”

樊公公小心的说道,心中却有些疑惑木柔桑的声音似乎有些与平时不一样。

木柔桑知他是在试探,果然什么样的人身边便有什么样的奴才,她到是好想念暖暖的杨子轩和一根直肠子的小桐了。

“多谢公公了!”

又从怀中摸出一个荷包来赏给他:“急着取门也没带什么贵重礼物,还望公公莫要嫌弃,拿去买些小酒喝了暖暖身子,王爷说过,他身边时刻离不开你。”

樊应德笑眯眯地接了,也不说什么,又引了木柔桑原路返回,只道:“姑娘往后若有什么事,可通过这酒楼联系到王爷。”

他全然只当木柔桑已应允了,樊应德能从苏瑞睿的眼中瞧出,他待木柔桑是不同的。

行至酒楼后门处,木柔桑停下来再次道谢:“有劳了,樊公公请留步。”

“姑娘,你坐上这马车吧,能送你到木少爷身边。”

他指着墙角停着的一辆青缎两轮马车说道。

木柔桑依言行至墙角处,又由旁的小太监扶着,这才提起裙摆上了马车。

站在马车上回头再看向苏瑞睿所在的包房,却只瞧到灯火通明的院子里,间间包厢都亮着灯,无从分辨出到底哪一个才是他在的房间。

正在出神际,脸上划过一丝凉意,木柔桑伸手接过飘零的雪花,又下雪了么?她的心亦如这雪一般的冻人,回头留念的望了酒楼一眼,咬牙强忍泪水钻进了马车里。

马车缓缓前行,外头雪越下越大,很快把轴轮压出的黑色痕迹抹去,不留一点痕迹,不知可否将两人心中的遗憾抹去,压在雪地上的轱辘发出一声声叹息。

可叹元宵佳节断新春,从此青丝不再与君缠......

木柔桑受不了马车里的清冷与孤寂,她逃也似的进了空间,在里头快速的奔跑大哭,只恨不得哭到地老天荒才罢休。

最终到底是哭累了,在里头泡了一个温泉暖暖身子,感觉好受许多了,这才穿了衣裳出了空间,不过多时,便听到外头跟随的护卫说道:“姑娘,已经到了。”

木柔桑的小手紧了紧自己的厚斗篷,这才挑起车帘去来,一看,原来已到了左府门口,街上的行人已散去多半,只有些零星的花灯还在亮着,早已不复先前的热闹繁华......

“妹妹,你可回来了,可有吓着?”

木槿之坐门房内透过角门不错眼的望着外头,远远瞧着一辆马车停下来,顾不得披上斗篷就跑了出来,一脸担忧地看向她,见她全须全尾好好的,这才放下心来。

“叫哥哥担心了,只是我一时贪玩迷了路,好在遇到了王爷他们。”

“小表妹,吸~吸!”

左人贤冻得发抖狠狠地吸着鼻子,也跟着来到木槿之身边,哈着白气笑骂道:“难怪祖母说你是天上掉下来的小猴儿,不过是错眼儿的功夫便寻不见人,你若再不归家,可怜小表哥要被冻成那冰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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