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表时间:2021-11-18 15:40
他竟然怀疑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
“我只有你啊,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眼前一片模糊,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了。
发育到六个月的胎儿,是能听见外界的声音的。
还没出生,就被亲生父亲这样侮辱,该有多难过啊。
岑森却不管不顾,恶意满满地继续打击我:“你跟顾辉那档子事,早就不是秘密了,立什么牌坊?”
像是有把刀贯穿了心口,一呼一吸都带着血腥气,我垂下眼,泪水再也忍不住了。
岑森眼里的嫌恶更加明显,猛地松开我脖子上的手,避之不及一般将我甩开:
“少惺惺作态了,恶不恶心。”
我踉跄着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一阵剧痛自尾椎骨传来,疼得我呼吸一滞。
我闭了闭眼,用尽力气才说:
“等孩子生下来,我们就离婚。”
吐出“离婚”两个字的时候,胸口一阵紧缩的疼痛。
没有想到,有生之年,提出离婚的竟然是我自己。
十二年,我整整喜欢了他十二年,我的青春全都是他一个人的影子。
我追着这个捂不热的男人跑了一辈子,拼命地想要追上,却始终,连他的影子也触碰不到。
现在,就连生命也快要走到尽头了。
岑森一愣,随即露出了然的神情:
“离婚?你是想谋夺岑家的钱,好去养你的情郎吧。你不仅身体脏,心也脏!”
我僵住了,不敢相信岑森竟然会这么想我,难道他以为,我嫁给他就是因为岑家的财产?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会要你一分钱的。”
岑森冷哼一声,眼里是无尽的讽意,“你觉得我会信?”
我怎么忘了,在他那里,我是一分可信度也没有的,可我还是想极力向他证明,我不是那样的人。
“不是的。我嫁给你,是因为爷爷……”
说到一半,我猛地住了口。因为岑森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恐怖,双目充血,猩红狰狞地瞪着我,牙齿咬得咯吱作响。
我蓦地想起,爷爷的死是岑森的逆鳞。
爷爷是岑森唯一的亲人,一手将他带大,对他意义非凡。
岑爷爷卧病的期间,我照常去探望,因为太困了,就在病床旁睡了一会儿。
然而,就在那段时间,爷爷的氧气面罩被人摘了下来,医生过来时,他已经去世了。
当时,只有我一个人在病房,所以岑森觉得是我害死了他爷爷,他却不得不依照爷爷的遗嘱娶了我。
他怎么可能不恨我?我甚至觉得,他娶我,就是为了折磨我。
岑森的情绪看起来非常不稳定,我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哭着说:
“岑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滚开!”他蓦地一声暴喝,将我一把推开,我的肚子撞到茶几,痛得一阵痉挛发颤。
他转过身,将手边能够到的东西通通砸得稀巴烂,巨响滔天,震得我不住发抖。
眼看着岑森再次伸出手,拿起了一个东西。
“不要!”我扑过去想要阻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那个憨态可掬的陶瓷娃娃掉在地上,摔得碎裂,肚子上裂开一条大大的缝,两张平安符掉了出来。
小和尚告诉我,要妥善保管,不能破坏,否则就会招来厄运,家宅不宁。
我以前不信这些,可自从岑森生病以后,我便不得不相信,世事真有天意。
我疼得站不起来,只能拖着沉重的身体一点点爬过去,将碎片小心翼翼地捡起。
手心被锋利的碎片划出了一个巨大的口子,往外汩汩地流血,我却感觉不到痛。
“奸夫送你的吧,这么宝贝。”
岑森无视了我十指的鲜血淋漓,在一边冷冷地说。
可我是人,也会受伤,也会痛啊。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我梗着脖子,回了句嘴:
“你不也是留着蒋晴送你的戒指。”
他从来不戴婚戒,而是一直戴着初恋送的戒指。
结婚那天,他当着满堂宾客的面,将婚戒扔了,我翻遍垃圾袋才找回来。
岑森眼里隐隐有火焰翻腾,像是恨不得将我燃烧成灰烬,他厉声喝道:
“你还有脸提她?要不是你,小晴不会失去孩子,我们也根本不会分开!”
他一把抓起我受伤的那只手,指甲用力抠进我的伤口里,面无表情地把我往楼下拖。
十指连心,剧烈的疼痛袭来,我疼得大叫,怕得直发抖:
“我错了,岑森我错了。”
然而岑森就像根本没听见,仍然抓得死紧,将我一路从楼梯拖下来,像是拖着一块没用的破布。
我的头磕到边边角角,血流进眼睛里,染得视线一片血红。
不一会儿,他终于松开了手,“砰”的一声,在我身后紧紧关上了门。
“带着你肚子里的野种,有多远滚多远!”
里面传来他低沉的嗓音,残酷如刀,一下将我的心脏穿了个透。